不及她多想,就見等在一旁的太監上前,恭敬的道:“德陽公主駕到,奴才這廂有禮。”
“本夫人已嫁人爲妻,哪裏還是什麽公主?稱夫人即可。”德陽面色淺淡的道。
小太監呵呵笑着,幽幽地道:“話也不能這麽說,殿下您的封号擺在那兒呢,我們哪裏敢不敬您哪?”
德陽斜睨着他,緩緩地開口說道:“就算曾有這麽個封号,那也是舊朝的事,你有幾個腦袋,敢稱本夫人舊朝的封号?”
小太監頓時白了臉色,渾身哆嗦起來,他資曆尚淺,心思卻伶俐,想着前些日子自己犯了個錯,把楊大總管的匣子摔裂了縫兒,雖沒看到裏邊兒擺着什麽東西,楊大總管也沒責難過他。可爲何今日卻叫他在此恭迎德陽公主,還說一定要稱呼她舊朝時的公主封号?
難不成,楊大總管那匣子裏藏了什麽東西,怕被他發現,又不能因摔個匣子就把他怎樣,所以用這法子除去他?
見小太監被吓住,德陽才不理會他心裏的活動,隻冷笑一聲,邁步向前走去。
小太監咬咬牙,連忙跟過去。
待到了大殿,小太監轉身就跑,仿佛德陽是洪水猛獸,多待一刻都能要命般。
德陽站在殿前,回眸看了一會兒,見把他吓成這樣,不由好笑,忍不住彎了唇。
半晌,才重新回頭,看向殿内。
殿内喧嘩聲起,載歌載舞,頗爲熱鬧。此時敬天已畢,衆人已開始推杯換盞,恭賀帝後。
德陽的到來在喧嘩的殿堂内幾乎悄無聲息,衆人也似乎還在與往常一般應酬。但那目光明顯已不對,氣氛也突然間變了許多。
隻不過這些事德陽無需理會,她展目四眺,尋找夏侯永離的身影。
夏侯永離正與涪陵公子坐于一處,薛白風居然親自坐陪,當德陽看到這一幕時,不由有些意外。
夏侯永離見她過來,便與薛白風、涪陵公子告了罪,站起來迎向她走來。
德陽站在門邊兒一處不顯眼的位置,笑盈盈的看着他走來,一對水靈的鳳眸彎得好似純淨的月牙兒,其中蘊着藏不住的柔意,令她的臉龐越發的嬌豔。
秦子月接過謝文宗敬過來的酒,一飲而盡,眼底餘光的冷芒閃爍着流動着的碎銀。
新冊皇後蔣靈珊安靜的坐在秦子月身邊,溫柔端莊,從容大氣,盡顯皇後威儀。
德陽與夏侯永離走到一處角落裏,淺言細語,殊不知無數雙眼睛早已暗中盯着他們,就連坐于龍椅鳳席上的兩位,也已似有似無的将目光往那僻靜的角色掃視。
“你怎麽找到這裏來?”夏侯永離牽着她的手,帶到僻靜的地方,溫柔笑問。
德陽淺笑盈盈的回答:“我本無意到此處的,是那小太監把我引到這裏,總不能掉頭就走吧?”
“小太監引來的?”夏侯永離的臉色微微難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