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此時的心微微有些亂,就算再說不在乎,終是意難平。
秦子月爲了江山社稷,終是要立後納妃,充盈後宮,何況她與他再無交集的可能。隻是她付出的感情又怎能收放自如?
陡然聽到這個消息,讓她心如止水,根本不可能!
因此,對于夏侯永離的話,她聽到了,也很感動,卻依然無法阻止心口如刀絞般的痛意。
“茵茵,擡起頭來。”夏侯永離感受到懷中女子的僵硬,不由歎了口氣,柔聲說道。
德陽強壓下心口的痛意,擡眸看向夏侯永離,鳳眸中依然是星光點點:“你不必如此,我……我已經不在意那些事了。”
夏侯永離輕歎一聲,将她額前的一縷碎發捋到耳後,俊臉上現出一抹溫柔:“傻瓜,與那些事無關,隻是覺得今日天氣很好,帶你出來逛逛罷了。”
“嗯。”德陽嫣唇微彎,勉強笑了下,“你也不必費那些力氣,讓我非得到什麽人的認可。你隻需知曉,我東方青凰會一直陪在你身邊,不離不棄便是。”
“茵茵!”夏侯永離的月眸頓時燦若流華,俊臉上毫不掩飾的驚喜。
德陽給他的感覺一直很飄忽,總覺得不知哪一天,她就會離他而去,令他這些時日始終幻得幻失,就算得到她,也還是那般感覺。
今日,德陽在這北山上,當衆許諾,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。
德陽見他緊摟着自己,一臉驚喜的神情,不由有些尴尬:“你、你這是做什麽?這麽多人看着呢!”
她話音未落,就聽得醜哥第一個開口:“無妨無妨,我等啥都沒看到!”
說完,醜哥轉身就走。
白錦風哈哈一笑,也湊趣着道:“我也什麽都沒看到啊!”
說着,拽着何清禮向草屋那邊兒走去。
就連彤子,也不情願的被人強行拉走。
不消片刻這裏便沒人了。
“茵茵,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麽?”夏侯永離目似繁星,緊緊盯着她。
德陽從來沒想過他是如此看重自己,想着之前他爲自己所做的事,心中一軟,不由點頭,盯着他胸膛上的暗紋印花小聲道:“這是最後一次,你……莫要負我。”
“茵茵放心,爲夫絕對不會負你!”夏侯永離用力将她摟入懷中,斬釘截鐵的回答。
德陽偎在他懷中,不去理會胸口的極痛,隻緩緩阖了雙眸,掩去眼底的傷痕斑駁,累極般靠在他的胸口,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跳,尋求着隻屬于她的安心。
在這山巅,她違背了自己的初衷,孤注一擲,再博一回。她不相信,命運會再次與她玩笑一回!
山崖草屋中,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兒看着這邊高崖上相偎的二人,長歎了口氣,喃喃地道:“若論星象,這二人的确有緣,隻是,前途漫漫,便是這星象,也無法預料,他們最終會走到何方。畢竟,那是煞星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