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腼腆的笑起來,一對鳳眸流光溢彩:“當初,我對北山有鬼之說就存在疑惑,本想派兵來查此事,又怕不知這其中玄機,打草驚蛇,所以未敢擅動。卻不想今日竟置身其中,更不想這裏竟是你囤積的勢力。”
說到這裏,她看了眼周圍精妙的設計,彎眸淺笑:“這裏的村落草屋看似平凡,卻依着五行八卦的方位所建,想來,就算派兵前來探山,也會被阻在八門金鎖陣中,就算饒幸走到此處,也會被這裏的陣法所困。無人指引,怕是出不去的。”
“夫人居然懂陣法!”這時,斜刺裏突然冒出一道洪亮的聲音,很醇厚,聽到耳中有種金鍾轟鳴的感覺。
德陽轉眸看去,隻見一個魁梧的大漢大步走過來,獨眼放光的盯着德陽,仿佛尋得知己般。
這大漢比一般人長得壯實,但不僅是壯實這麽簡單,他的臉上有一大半都被毀了,紅黑的肉虬結在一起,皺皺巴巴頗爲吓人,唯有右眼與右邊臉頰還算完好。平日裏出門他都得戴帷帽,也唯有在這山裏,他才以真面目示人。
這大漢幾步走到德陽面前,德陽眨巴着眼睛,看着五官扭曲不全的他如山一般站在自己面前,隻能仰頭望他:“這位是……”
夏侯永離看了看大漢,又看向德陽,頗有些意外,難道她不害怕:“茵茵,他是墨城的護法,在這裏,大家都叫他醜哥。”
醜哥?
德陽微愣,這讓她怎麽稱呼?
那醜哥嘿嘿一笑,臉上的爛肉更是皺巴到一起,醜到無法形容,但他卻非常坦然的開口:“夫人是第一個見到醜哥面不改色的女子,就連我們這裏最大膽的彤子都不如夫人的膽量!夫人是巾帼,直接喚在下醜哥就好。”
彤子本來站在一旁就很郁悶,聽醜哥還拿她與德陽比,更氣不打一處來,直接冷着臉道:“醜哥,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,想和人探讨你癡迷的陣法也随你,何必拉上本小姐墊背?”
醜哥又嘿嘿笑了兩聲,頗爲耿直的道:“你纏着我們墨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今日既然見了夫人,醜哥勸你也收了心思,以後正經找人嫁吧。”
彤子頓時大怒,那張漂亮的臉蛋兒頓時脹得通紅,纏在腰間的鞭子一下子抽出來,瞪着醜哥怒道:“你再敢多說一個字試試!”
醜哥見她急了,也不與她多說,又重新看向德陽,迫不及待的道:“在下剛才就聽說夫人您在山下就認出在下所設的八門金鎖陣,在下還不信,沒想到剛一上山,您就從這零落的草屋中看出八卦陣的雛形,若說您不是精通陣法,在下絕對第一個不信!”
德陽目瞪口呆的看着醜哥,這人是個癡人,居然對陣法如此執着。
夏侯永離見德陽發呆,不由笑着将她摟回懷中,看着醜哥道:“今日本座帶她過來與諸位見見面,至于你所說的那些陣法之流,改日去質子府裏讨論即可。”
醜哥見夏侯永離開口,就是再急也沒辦法,隻得恭敬的與德陽深施一禮,退到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