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愣怔了片刻,似乎也不敢相信他能當衆說出這樣的話,大概是爲了氣走彤子,但此時小洛問上一句,得到這樣的回答,倒令她有了話題:“呵,我不管你是不是爲了氣走彤子,既然說出口,就要做到,除非……”
夏侯永離是何等人,這個除非二字一出,他便會意,臉色不由一沉,劍眉微皺:“除非怎樣?”
聽着他語氣中的不悅,德陽依然慢吞吞的道:“除非我休了你。”
“……”夏侯永離一時無語。
這世間隻聽聞過男人休女人,還從未聽過女人休男人。
何清禮清了清嗓子,似乎想與德陽理論一番,這世間陰陽不可逆轉的道理。
誰知還未開口,就見夏侯永離那沉着的俊臉倏地一變,又笑眯眯的湊到德陽面前,展臂一摟,輕松的将她摟入懷中,棠紅的薄唇彎成一道美好的弧:“我如此寶貝夫人,怎麽可能讓夫人有機會休了我呢?夫人放心,若有何不滿盡可告訴爲夫,爲夫定當遵從!”
衆人又是一陣眩暈,這還是他們平日裏清貴、冷漠、神秘的墨主麽?
而何清禮直接張着嘴巴愣在原地,眼睜睜的看着夏侯永離摟着德陽向前走去,而莫歸和小洛路過他身邊時,還頗顯同情的安慰了幾句:“何老别介意,我家公子對夫人寶貝的緊,容不得人說一句的,您習慣就好。”
而白錦風見幾人走過,這才好笑的轉向何清禮:“何老您太執着啦,若您到雲潛府的院子裏住幾日,就知道墨主的另一面了。而這一面,也僅會在夫人的面前展現,嘿嘿,或者說,咱們這位夫人至今都不知道墨主在我們面前是什麽樣子!”
何清禮這才硬生生的阖了嘴巴,頗顯僵硬的喃喃道:“到底是夫人不知公子的真面目,還是我們不知公子的真面目?”
“這個嘛……”白錦風轉了轉眼眸,心裏道,人老成精,這老東西是第一次見到公子的真面目,似乎被打擊到了。
“呃,其實任何人都有不同的面目,何老您是名家大儒,這種淺顯的道理想來應該清楚。若是公子對着咱們也流露出對夫人那樣的态度……”說到這裏,白錦風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,“若真是那樣,晚輩肯定會第一個逃掉!”
何清禮聽了他的話,豁然開朗,不由撫掌哈哈大笑:“沒錯,沒錯,想必公子很清楚不同的身份用不同的态度,否則的話,還真如你所說,要逃的不止你一個啊!”
白錦風捏着的一把汗這才順暢的淌出來。
德陽聽了夏侯永離的話,不由冷笑一聲,邊随他走邊道:“是麽?定當遵從?你真的是按三從四德的标準嚴于律己的?”
夏侯永離頓時挺直了胸膛:“那當然!童叟無欺!”
三從四德?
剛剛緩過勁來的何清禮再次懵了。
這世間,還有人敢讓墨主三從四德的?
就聽德陽又繼續道:“既然如此,以後你那些爛桃花不要鬧到我面前來,本夫人嫌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