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彤子如此輕視德陽,也引來他的不快,因此,還未待德陽有所反應,他已将她拽入懷中,神色淡然的盯着彤子:“她是本座的妻子,你需尊稱夫人,若是再讓本座聽到剛才那番有辱本座妻子的話,别怪本座不客氣!”
彤子怔住,她認識的墨主,向來溫文爾雅,矜貴自持,從來沒有與屬下疾言厲色過,就算她總是纏着他,也不曾見過他對自己這般嚴肅,一時隻覺得難堪,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裏瞬間閃過晶亮的色澤。
德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幕,自從嫁給夏侯永離,因着他傻子的名聲,就從來沒招惹過什麽桃花,就是當初秦兮兒鬧着要嫁給他,也不過是爲了躲聯姻之禍,而王姣茹更是爲了自己的嗜好。她還真不曾爲這種事費過心,如今突然冒出一個彤子,且看着夏侯永離的眸子裏盛滿了愛慕之情,心中沒來由的有些煩悶。
但明面上,德陽卻不能拈酸吃醋,這個彤子顯然是個有心計的女人,能進到北山來,想必也是個難得的“人才”,若因她被夏侯永離當衆責難,想來不用上山,就再沒人待見她,不僅如此,或許還會給夏侯永離招來禍事,畢竟一個男人若想成大事,就不能因女人得罪忠心自己的下屬。何況他是太子,即将登上皇位的男人,豈能留下昏庸之名?
以後,誰還敢效忠于他?
“她說的沒錯,我的确是位亡國公主。”德陽拽了拽夏侯永離的衣袖,示意他不必動怒。
夏侯永離微微皺起劍眉,對她打算獨自面對稍顯不悅。
他能容忍屬下對她的試探與考驗,但無法容忍屬下對她的輕蔑與辱沒。
德陽見他不打算放手,輕盈淺笑:“人言可畏,今日在場之人知曉前因後果,也還罷了。但若以訛傳訛之後,都以爲你是重色之人,誰還敢再投入你之帳下?何況這種小事,你若替我出頭,也累得我落下個禍水之名,豈非你我所願?”
何清禮捋着白須,在旁邊聽得不停點頭,隐在白眉下的雙眸中現出極其滿意的光澤。
而白錦風則抱着雙臂站在一旁,臉上的笑意微斂,這種情況下,哪個女人不希望男人護着自己?她卻選擇直面鋒芒,生怕誤了夫君的大事,有這樣的見識,也算不易了。
夏侯永離緊緊盯着她的眼眸,聽她說完,不由歎了口氣:“茵茵,我說過不會讓你受委屈。”
德陽淺笑搖頭:“你有這份心,我便已知足。你是做大事的人,傳說中墨城的墨主啊!呵呵,我若連幾句重話都承受不起,還如何在你身邊立足?”
夏侯永離先是怔住,半晌才反應過來,他激動的握住她的雙臂,月眸中溢滿了驚喜的光芒:“茵茵,你願與我同進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