怔了會兒,她擡眸看了眼夫君,不由暗自歎了口氣,走上前輕聲道:“夫君,我有些冷,咱們先進去吧。”
軒轅瑾頓時緊張起來,連忙扶住她,将她摟在懷中,柔聲道:“是不是昨兒沒休息好?晨起吃藥了麽?你經不住風,咱們還是快回去吧。”
涪陵夫人見他如此溫柔體貼,之前凄苦的心緒緩了些,再見他也如夏侯永離那般當衆摟着她,不由紅了臉:“瞧你,這大庭廣衆的,多難爲情。”
軒轅瑾頗有些感慨的歎了口氣:“清婉,這麽些年,真的委屈你了。我……無能……”
“瑾!”涪陵夫人連忙捂住他的嘴,眸中含着柔情,“萬不如此說自己!夫君與夏侯公子的情況不同,涪陵也不是雲潛。夫君能做到這個地步,已非易事,清婉都知道的。”
“清婉……”軒轅瑾摟緊了她,二人邊說着,邊向自家院子走去,“每到冬季,你的老毛病就容易犯。今年得提前保養,每日裏乖乖喝藥,萬不可疏忽,知道麽?”
“我這個病殃子……這麽些年來你辛苦得的俸銀,都被我耗光了,日子過得緊緊巴巴,眼看着冬日将近,今年竟連新棉都沒能爲你預備一身,瑾,對不起!我不想再喝那些藥湯了。”涪陵夫人說着話,隻覺得越發對不住涪陵公子,不由自主的落下淚來。
軒轅瑾長眉微蹙,回頭看向青蘭:“青蘭,這兩日夫人沒吃藥?”
青蘭本就很焦急,聽公子主動問起來,連忙抹了抹眼淚,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道:“回公子,夫人不肯抓藥,還說就算奴婢煎好藥,她也不會喝。公子,您快勸勸夫人吧,她不準奴婢和您說,可是奴婢看夫人這幾日身子又有些沉,心中焦急萬分!”
軒轅瑾垂眸看着懷中的上官清婉,歎了口氣:“我這一生,既不曾保住太子之位,也未曾将孩子留在身邊,如今,難道連你也護不住嗎?”
涪陵夫人連忙搖頭,驚慌失措的捂住他的嘴,盈盈的眸子裏隐隐含着淚光:“公子快别如此說,您這樣說,清婉如何承受啊!”
說着話,涪陵夫人的淚水倏地滑落。
軒轅瑾歎了口氣,輕輕拭去她的淚珠,他目光真誠,滿目中皆是她落寞的神情,半晌,才珍而重之的開口:“清婉,乖乖吃藥,就算生活困頓些,我們也總還是有希望的。莫要苦了自己,若你有個三長兩短,我一個人獨活于世,還有什麽意思?”
“是,清婉聽夫君的,隻是這般拖累夫君,實非清婉所願。”涪陵夫人最終還是聽從軒轅瑾的話,偎在他懷中輕泣着。
軒轅瑾摟緊她,在她耳畔輕輕呢喃:“你不是拖累,你是我的女人,我一生的陪伴!”
終有一天,他會帶着她,回到涪陵,與孩子團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