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菱哽咽着拿了手帕擦着眼睛,連連搖頭:“不是的,你們不知道,我從小就被送到夫人身邊,對夫人的性情更加了解。其實夫人原本就很開朗,小時候也是頑皮淘氣的,隻是後來宮裏規矩多,夫人又沒了貴妃的庇護,所以很早就收了性子,學着端莊高貴的做派,可她一直都不開心的。今日見了夫人這般,我一時感傷,才會忍不住垂淚。說起來,雪菱還應謝公子對夫人的用心呢!”
聽過雪菱的話,幾人沉靜下來,說起來,他們的夫人還未滿二十,可行事如此周全,哪裏像其他那些天真爛漫的貴女?
就算出身皇族,也有無法言喻的苦楚與無奈啊,一如他們公子,每日裏掙紮在生死邊緣,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。
公子與夫人,都不曾真正的快樂過。
莫清風最後歎了口氣,罷了,如果公子以爲這樣能開心,便這樣吧。
夏侯永離悠哉的邁着輕功步伐,笑眯眯的行于總府内:“娘子何必真動怒呢?仔細鞭子太重,拎着手疼。”
德陽也不說話,隻揮着鞭子打過去,她力道有限,鞭子的響聲不是很脆,但聽着也已令人發寒。
畢竟,這場面從沒見過啊!
向來都是男人追着婦人打,在這總府裏也時有發生,如今倒好,婦人追着男人打,第一次見!
于是,不消多時,總府中也聚了不少人。
夏侯永離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,嘴角始終噙着淡淡的淺笑,邊躲邊道:“娘子身法越發的伶俐了,如此下去,說不定也能練成個武林高手呢!”
“夏侯永離,有本事你别逃!”德陽見他還一味的玩笑消遣,氣不打一處來,敢情這麽多人看着,他毫無負擔!
夏侯永離呵呵笑道:“娘子此言差矣,爲夫沒逃啊,隻是謹遵娘子教導,學着三從四德呢。”
夏侯永離一邊說着,一邊掰着手指數道:“娘子有令要遵從,娘子動武要随從,娘子犯錯要盲從。娘子,爲夫現在正在随從,你說爲夫做得好不好?”
德陽冷笑一聲,斬釘截鐵的道:“這隻是三從,四德你就沒做到!”
衆人俱寒,三從四德不是要求女人的麽?
夏侯永離笑眯眯的看着德陽粉腮淡紅的小臉兒:“哦?娘子請指教。”
“說不得,打不得,罵不得,惹不得!”德陽随口回答,随即一對盈盈的鳳眸瞪着他,“你做到哪樣了?”
饒是以夏侯永離的鎮定,也忍不住抽了下嘴角,但下一刻,他那張俊美無疇的臉上現出一抹暢快又寵溺的笑:“娘子,爲夫既舍不得說你,更舍不得打你、罵你,每日裏哄着你還差不多,何時惹到你了?其實這三從四德爲夫一直做得很好啊!”
德陽磨磨牙,舉起鞭子揮了過去:“你現在就在惹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