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其實也是讀了這些書長大,對于一個妻子的職責,她心中很清楚,這也是爲何剛到質子府時,她如此溫柔賢惠的原因,畢竟“借”了夏侯夫人這個名分,有了個安身的地方,她理應盡到妻子的本分。
可現在已不同,她與夏侯永離已成夫妻之實,何況他真心待她,她原本堅定的心念亦已動搖,若真緣份天成,即将與他走下去,她自是不能如原先那般“賢惠”。
畢竟,夏侯永離是個“狡詐”的男人,若不兇悍些,無依無靠的她豈不是由他欺負了去?現在就總是欺負她!
聽了德陽的豪言壯語,夏侯永離居然笑眯眯的拱手作揖:“爲夫恭候娘子的教導。”
德陽冷笑一聲,見夏侯永離主動挑釁,她倒也豁出去了,那張俊臉上的笑有點嘻皮笑臉的耍賴味道,讓她連貴女禮儀都丢到了腦後,她撸撸袖口,露出玉白的小臂和腕上通透的翠镯,叉着腰左右看了看,正巧看到馬夫不知何時挂在牆上的一條黑色馬鞭,索性走過去,伸手取下馬鞭。
夏侯永離的嘴角微微一抽,這是打算與他動真格的?
“娘子,這鞭子有些重,甩起來的時候要小心手腕,甩不好的話可能傷到自己,你要注意力度,先練練再來……”夏侯永離話未說完,身子直接向後飄了一尺,那鞭子裹着淩厲的風,甩在他原先所在的位置。
别說出乎夏侯永離的預料,就是德陽也吃了一驚,她可從來沒用過鞭子,怎麽用起來……似乎挺好用的。
“啧啧,沒看出來啊,娘子還是個練武的奇才,這鞭子拿在手上,居然用得如此順暢……”夏侯永離贊歎了一句,但語氣中多是調笑的成分,德陽自然聽得分明。
她冷笑一聲,再次揚起鞭子,想起以前馬夫甩鞭子的動作,再次甩了出去。
夏侯永離邊躲邊笑:“娘子用得虎虎生風,隻是準頭差了些,還得多練練才是,爲夫願意做娘子的陪練,隻是娘子的臉色似乎不太好,要不要歇一歇?莫要累壞了。”
他越說,德陽越氣,如今再丢下鞭子,豈不是認輸?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也不管人家怎麽看了,直接舉了鞭子拎着裙角追過去:“夏侯永離,今天若本夫人解不了氣,你休想安生!”
雲潛質子府的院子就那麽一丁點兒,二人鬧出這麽大的動靜,哪還有不知道的?皆紛紛出來看熱鬧,夫人要打公子,這可是千年難遇的事啊!
于是,小洛、莫歸湊在一處,錢五與雪菱站在一處,還有一些零零落落的府内仆役幾人也躲在角落裏悄悄的看着,皆掩着嘴笑。
而莫清風則臉色鐵青的瞪着公子與夫人鬧,竟不知是勸還是不勸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