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永離揉揉鼻尖,淺笑晏晏的道:“那個不小心弄髒了,所以換了這個。”
德陽晃了晃手中的錦囊袋,似笑非笑的垂了眼簾,一對燦亮的鳳眸隐隐現出一抹清亮,有些複雜:“你将這物什珍而重之的放在胸口,又怎會不小心弄髒?”
還未待夏侯永離回話,她便将手伸到他面前:“拿來!”
夏侯永離盯着她小巧光滑的玉手,根根手指又直又細,仿佛玉潤的蔥管般,看得人心動不已。他笑眯眯的伸出手,直接握住她的小手,硬是拖到自己胸口雙手捂着,狹長的眸子裏閃爍着柔和的燦芒:“茵茵好容易送我件物什,我自是要好好保存。這個錦囊是我回贈給茵茵的,茵茵就好生收着便是。”
德陽頓時柳眉倒豎:“誰說要送你來着?都說了是借用!包括錦囊也是借用!”
“免死金牌便罷了,那錦囊又不是先帝禦賜的,送我又如何?我這錦囊也是雲潛太子專有之物,是雲潛特有的雲絮天蠶絲織就,三年的絲才能織得這一個,不比你那個差。”夏侯永離将錦囊和裏邊的免死金牌硬是塞到她的小手中,如孩子般任性的霸占了她的大紅錦囊。
德陽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,用力的想抽出自己手,卻被他牢牢攥着,怎麽都抽不出來:“你這是耍無賴!”
“你是我夫人,不對你耍無賴,難道要對着外邊那些女人耍?”夏侯永離理所當然的開口,俊臉上現出一抹委屈來,“茵茵從來都沒送過我像樣的禮物,那個錦囊我看中了,給我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德陽氣結,半晌才道,“人家送東西都是自願,哪有如你這般強搶!把那個還我,改日我再繡個給你。”
“就要那個!”夏侯永離想也不想的果斷回答,見她又要動怒,連忙将薄唇湊到她耳畔,輕輕淺淺的小聲道,“隻有那個與茵茵身上穿的肚兜相似,我看着就喜歡!”
清朗如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輕聲流淌,裹着無盡的溫柔和暧昧,聽得德陽一張俏臉頓時羞得仿佛能滴出血來,她一對盈盈的美目狠狠地瞪着夏侯永離,但其間似又隐着無奈與狼狽。
錦囊,是自古流傳下來的一種代表許定終身的信物。女子的錦囊,是及荊之日,扯一塊繡着暗花的大紅布料,一半做成肚兜穿在身上,另一半則親手制成錦囊,繡上代表美好願望的繡織,随身攜帶,待成親之日,送給自己的夫君,表示情定今生,生死與共。
這特殊的錦囊也有一個專門的名字,契闊!
唯有女子及荊之日縫制的這個與貼身衣物同料的才是,并非所有的錦囊都可以稱爲契闊。
當然,也可以不送,若不送,說明對自己的夫君不滿意,這對男子是一種羞辱,因此一般情況下,洞房之日寬衣解帶時都是要送的。
德陽與夏侯永離的情況特殊,她自然不會平白送他契闊錦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