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秦子月爲何給安排了這麽個好差使?
此時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,德陽看了眼身邊的柔弱女子,笑着道:“這位姑娘是我巧遇到,也不知是誰家的,不過看她似乎走投無路,這慈心寺也不肯收留,我便作主收了,你可反對?”
“夫人張羅府中大小事務已是辛苦,這等小事,夫人作主便是,無需問我。”夏侯永離淺笑着回答,眼角餘光都未瞥一眼地上跪着的女子。
此時雪菱也已走上前,主動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,還細心的爲她擦去臉上的淚痕,安慰道:“以後跟着夫人便是,咱們府裏雖不是那等大富大貴的,倒也是衣食無憂,你隻要聽從夫人吩咐便好,以後就住在府裏,與我一同照顧夫人,莫再哭了。”
女子連連點頭,看衣着就知雪菱的身份,心中稍定。
夏侯永離見這裏無事,便柔聲問道:“夫人可還有事?若已辦妥,我們就回去吧?”
德陽嫣然一笑:“已辦妥,這就走吧,在這裏站久了,心煩得緊。”
夏侯永離立刻細心的扶着她,向馬車行去,邊走邊道:“夫人身子骨弱,已站了這半日,萬一凍着了如何是好?咱們還是快些回馬車才是。”
說着,又回頭看了眼錢五:“怎地沒披着狐裘大氅?”
錢五連忙将手中的大氅遞過來,笑嘻嘻地道:“是小的疏忽了,方才夫人說熱得緊,不願披着,小的便一直拿在手中。”
夏侯永離接過來,不由分說的展開将她裹在其中:“哪裏又熱了?你若不仔細身子,何時才能大好?”
德陽有些無奈的道:“你這也太細心了,我也不是琉璃髓玉做的,就這麽嬌弱了?”
夏侯永離理所當然的道:“在我眼中,你就和那琉璃玉髓的娃娃般,得小心謹慎的供着才放心。”
“……”德陽直接無語了。
他們夫妻這番話音量不大不小,周圍靠得近些的能聽去七七八八,皆羨慕不已,這位雲潛太子殿下不僅是位天下難尋的玉君,居然還體貼入微至此,簡直是羨煞天下女子!
但德陽對于他的這些言語,并未怎麽動心,或許是之前的傷害太深,令她對男子的言行都産生了懷疑,始終認爲,男子在利益面前,自然會先考慮利益,其他都要排在其後。
二人一個用心,一個心不在焉,便這麽回到了府中。
回到府裏,夏侯永離還一直跟着她來到東廂院。
雪菱忙着安排那女子的住所,錢五也忙着出去這半日積攢的活計,德陽一時也無事可做,便與夏侯永離一處,讨論起這差使來。
“皇上沒有爲難你?”德陽被夏侯永離扶着坐在院子裏的貴妃椅中,疑惑的看着他。
“的确沒有。”夏侯永離淺笑着,從懷中掏出德陽送給他的物什,“這個也沒用上,勞你費心。”
說着,将那物什遞了過來。
德陽微微怔了下,她清楚記得,早晨送出去時用的錦囊袋子是大紅色的,現在怎麽成了紫金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