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後的人選關系國之根本,蔣靈珊出身蔣府,溫良賢淑,想必能堪重任,既然内務府以爲她不錯,那就定她便是。”秦子月深深的看着景毓宮的宮門,神情有些恍惚,語氣亦有些心不在焉。
誰能想到,皇後的人選就這麽在秦子月心灰意冷、神思恍惚時就定了下來。就連楊平都頗爲感慨,曆代的皇後人選,都沒這麽草率的決定過。
看來,蔣靈珊的運氣……好也不好啊!
慈心寺中,德陽與老尼姑話不投機半句多,不多時便回了後院庵房。
誰知剛坐下還沒多久,就聽得前院有些嘈雜之聲。
這慈心寺雖香火旺盛,但實際上不是很大,後院也沒有幾間庵房,老尼姑依着現今的身份,爲德陽安排的地方并非最爲清靜之處,因此才能聽到外邊的吵鬧聲。
德陽聽了會兒,越發覺得奇怪,爲何聽來聽去,竟似到這地方來尋死覓活了?
她閑來無事,本不想理會,但無奈這間庵房頗爲嘈雜,又無法靜心養着,想了想便踏出房門,命錢五出去看看。
錢五嘿嘿一笑,直接說道:“這樣的事兒哪裏用得着主子您吩咐?已經打聽清楚了,外邊兒正有一女子鬧着要出家,老尼姑不願,正僵持着呢。”
“爲何?”德陽有些好奇,“尋常女子若走投無路,這裏自會收留剃渡,爲何不肯收她?”
“那老尼姑說她是賭氣,心中未淨,所以不肯收。”錢五咧着嘴笑眯眯地道,“說來也巧,主子猜猜那女子是哪個府裏的?”
德陽歪着腦袋想了半天,索性道:“你直說便是,莫再兜圈子了。”
錢五嘿嘿笑道:“是王司馬府裏的小妾,小的剛才聽了會兒,那小妾似乎懷了王司馬的孩子,誰知還未出三個月,就被原來的王夫人——德安公主給下了藥,流掉了。所以這會兒跪在寺前,說自己走投無路、心如死灰,求寺裏收留。”
德陽愣了許久,才喃喃地道:“王司馬休了德安?”
錢五搖着腦袋,頗有些幸災樂禍的道:“李都尉不念舊情,做得很絕,直接休了平陽公主,讓她淪落街頭,如今過着乞讨的生活,連親生的兒子都不認她,豈止一個慘字。但德安公主要好許多,她雖入了牢獄,又全程看過牢頭兒辱沒王大小姐,就算貞潔還在,那也如同浪蕩女子了,但王司馬還是念着舊情,隻是将她由妻貶成妾,依然收留她在府中,好吃好喝的。誰知她還是喜好生事,打罵那個進府不久的小妾,還強逼着她喝了藏紅花,所以剛懷的孩子就這麽掉了,那小妾不堪忍受這樣的日子,就逃出了司馬府,在寺門前長跪不起,嘿,王司馬這下又要揚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