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京都之中便傳了開來,主要分爲兩方,一方認爲雲潛太子兇猛異常,可一人當九人,獨擋九陽香,否則德陽公主不可能玉潔無暇,雲潛太子也不會如此體貼溫柔。另一方則認爲不可能,那隻是美好願望,畢竟那是九人的“活兒”,他一個人怎麽可能完成任務?舉例爲證,看德陽公主的樣子就能知曉,若真是如此勇猛,德陽公主爲何一臉的愛搭不理?
當然,認爲雲潛太子厲害的女子居多,認爲雲潛太子無能的,自然是男子居多。誰說男子不懂嫉妒?那隻是大家差不多水平罷了,現在突然冒出一個“公敵”來,他們當然也會同仇敵忾!
這些都是後話,且說夏侯永離和德陽行至門前,卻看到主持老尼領着四個尼姑站在大門處,雙手合十,手心握着佛珠,沖德陽和夏侯永離微微颔首。
“老尼恭迎二位施主。”主持淡淡地開口,染了風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,看不出是尊敬還是漠視。
德陽平靜的看着主持,嘴角笑意微寒:“既然不願相迎,又何必出來?”
主持尼姑眉眼不擡,連看都沒看過德陽一眼,隻繼續淡然的回答:“老尼終日侍佛,唯心而已,凡是虔誠參拜的施主,老尼皆誠心相待,施主多心了。”
德陽冷笑一聲,看着主持尼姑波瀾不驚的面龐,淡淡地道:“既然一視同仁,又何必巴巴的跑出來?這寺中的善男信女如此之多,也未見大師每日裏站在這兒相迎。”
夏侯永離一直面帶淺笑,悠然的站在那兒,對于德陽近乎刻薄的樣子,他倒是什麽都沒說,隻由着德陽的性子。
主持尼姑一直低垂着眼簾,聽到德陽的話,她緩緩擡起眼眸,深遂的眸光仿佛穿透了千年的歲月,沉沉的落在德陽的臉上:“公主殿下與佛無緣。”
所以,她不是相迎,隻是擋着不讓進罷了!
德陽的眸光瞬間尖銳寒涼,她盯着尼姑,冷冷地道:“與佛是否有緣,豈能出自你之口?哼,無緣又如何,本夫人要拜,就是佛也得受着!”
老尼姑的目光一下子凝聚出有若實質的利芒,直直刺向德陽,她一生敬佛侍佛,豈能容德陽的诳語。
“有沒有佛緣,總要見着佛才是。”此時,夏侯永離突然淡淡的開口,語氣中竟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意,聽得人瞬間寒毛直豎。
老尼姑的目光微頓,随即轉眸看向他,眼底深處竟隐隐閃過一絲駭然。
夏侯永離直直盯着她,一字一句的道:“我夫人得聽佛祖親口說才作數!”
德陽見過夏侯永離的多面,溫柔的,裝傻的,霸道的,體貼的,玩笑的,卻從不曾見過他威嚴顯赫的一面,這陡然間看到,心底深處竟也不由自主的寒了下。
老尼姑深深的看着夏侯永離,仿佛想要看穿他,而夏侯永離始終氣定神閑的站在她面前,任憑她暗暗施壓。
半晌,老尼姑才歎了口氣,看了眼德陽,淡淡地道:“二位請随老尼過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