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沒想到少府主暮淵竟會親自去探望德陽,這算是在給她撐腰嗎?
暮淵如此做,到底是出于他對德陽的感情,還是代表了整個西山暮府,或者說是暮老的态度?
他對德陽可以死心,但西山暮府的态度他卻不得不考慮。
“平南到了麽?”秦子月不再過問此事,反而想起秦兮兒來。
楊平微眯雙眸,這位年輕的皇帝心思果然深沉多變,就算雲潛質子機謀詭詐,遇上皇帝怕也要頭疼。
棘步平靜的回答:“還有二十日的路程,據探子來報,平南長公主情緒穩定,在涪陵太子的陪伴下,似乎開心了許多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秦子月點點頭,又道,“烏餘呢?”
“烏餘怕事情敗露引來災禍,正馬不停蹄的趕回南楚,如今應該已到南楚邊境。”棘步立刻回答,這些事情他都每日裏觀察着,隻等皇帝問起,就能如實回答。
這也是他會得到秦子月重用的原因。
秦子月沉默片刻,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過了一會兒,才又道:“雲潛質子神智清醒之事,倒是雲潛之福,一會兒記得修書一封,給雲潛國主送去。”
楊平立刻躬身應下。
“無事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秦子月揮揮手,索然無味的道。
棘步恭敬的深施一禮,接着身形微閃,原地消失。
秦子月歎了口氣,走回禦案前坐下,輕聲道:“不管怎樣,有線索總比沒線索強。”
“陛下聖明。”楊平的嘴角微微逸出一抹淺笑。
“哼,不必拍馬屁!”秦子月沒好氣的瞪他一眼,“有這個功夫,你最好查清楚,謝文宗與四靈教究竟是什麽關系!”
楊平立刻正容道:“是,奴才不敢忘!”
秦子月冷笑一聲,淡淡地道:“此次謝玉清已嫁至雲潛,謝文宗本來還心花怒放,以爲自己女兒遲早能當上太子妃,甚至是皇後,卻不成想,夏侯永離是裝瘋,消息一旦傳回雲潛,恐怕雲潛的大皇子就坐不住了。”
楊平躬着身子,用尖細的嗓音陰柔的回答:“說不定,消息傳到幾日内,他就得把廢太子的事做成呢!”
“廢太子?”秦子月嗤笑道,“就憑那個草包?夏侯永離被關在這裏十幾年,他都沒本事廢了這個太子,如今才幾日功夫,哪裏就能做成?除非有謝文宗的幫忙。”
楊平看了眼秦子月,輕聲道:“依陛下的意思……”
秦子月修長的指尖緩緩敲着桌面,淡淡地道:“朕的意思很簡單,夏侯氏既然将這位太子殿下的名字改成永離,連他的屬下都叫莫歸,那自然就是永遠都别回去才是。如今他就是不傻了,恐怕也應該留下,畢竟我們大商朝也需得留個人質。他若回去,就讓夏侯雲檀過來好了。”
楊平笑道:“陛下說得是,咱們大商隻需修書一封,其他事隻需看着即可,自然有人爲陛下辦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