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淩厲的看向棘步,一字一句的道:“你剛才說,暮淵向雲潛質子出手,重傷他?”
棘步見他這麽快就反應過來,心下安慰,立刻回答:“是!”
秦子月緩緩開口:“你是說,夏侯永離不僅不傻,還會武?”
棘步目光微沉,緩緩道:“正是,而且……他的武功絕不弱于暮淵!”
秦子月隻覺得胸口一瞬間憋悶的難受,仿佛一團棉堵在那裏,上不去下不來,吐不出也咽不下。
最後,他突然一個回身,拍在了禦案上,把案上的杯碟震得乒乓作響。
“好一個夏侯永離!”秦子月咬緊牙關,一字一句的冷冷道。
棘步看了眼秦子月,欲言又止。
秦子月也不傻,在最初的暴怒後,很快就平靜下來,他背對棘步,沉沉地開口:“你在懷疑那件事是雲潛質子做的?”
棘步立刻回道:“屬下不敢癔猜,但吾等暗中察訪這麽久,始終沒有任何消息,至少說明此人現在無需使用那東西,隻是純粹的藏了起來,就連吾皇登基都沒有動靜,更說明藏起來的人暫時沒有能力使用、甚至曝光。因此可推斷其勢尚微,或有它用。但那晚丢失之後,吾等第一時間守在雲潛質子府外邊一夜,竟未發現絲毫異樣,因此,屬下也僅是懷疑,不敢在陛下面前斷言。”
“哼,沒有異樣才是最大的異樣!”秦子月的聲音沉得如陷入海底的巨石,連一絲浪滔都翻不出來,卻聽得人渾身發毛。
棘步再次噤聲,他要表達的也正是這個意思,秦子月既然主動說出來,總比他一個做臣子的說要強。
“棘步,從現在起,給朕盯住雲潛質子府,有任何風吹草動,都務必報與朕知!”秦子月冷冷下令,語氣中已現殺伐之氣。
“是!”棘步立刻領命。
秦子月頓了下,又道:“還有西山暮府,他們雖與世無争,但難保不存二心,派人盯着,若是落在質子府裏還好說,若是落到西山暮府中,倒有些難。”
楊平一直站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,他唯一想到的是,這件事若真是夏侯永離所爲,那麽德陽公主知道嗎?
他對德陽始終存了一絲善念,畢竟她小時那般的可愛,還喜歡與他玩耍,就算明知她那時帶着些算計的味道,因着她惹人憐愛,他對她始終寬容許多。
可以說,如他這般鐵石心腸之人,對待德陽,始終存了些許柔軟。
正當他擔憂之際,就聽秦子月道:“楊平,曆代皇帝有沒有拜訪西山暮府的例子?”
楊平連忙上前一步,輕聲道:“陛下息怒,此事應從長計議。曆代皇帝從不曾有過大張旗鼓的去過,隻是私底下倒也有所交集,不過自從德妃的事後,暮老似乎對朝廷的人更無好感,就連朝廷的人踏足西山,都會遭到驅離。記得有一次梁大人到那邊視察水利,就被西山暮府的人驅趕,梁大人怒問原由,他們隻給出四個字‘看不順眼’,何況如今西山暮府擺明了向着夏侯夫人,陛下若想前往拜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