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!
這一掌直接印在了夏侯永離的胸口上,内力透體而過,雄渾淩厲,夏侯永離未運功抵擋,一口血水頓時噴了出來,小洛和莫歸連忙飛奔上前扶住他,并立刻輸入真氣爲他運功療傷。
德陽面無表情的擡起眼眸,淡淡地看了看氣息萎靡的夏侯永離,不過片刻功夫,便移開視線,看向暮淵,似乎在确認,他是否已重傷。
暮淵之前雖被夏侯永離激怒,但依然有所留情,所以當德陽看向他時,他沉沉的望着她,一字一句的道:“已重傷!”
聽到這句話,德陽嬌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,有幾分豔麗,亦有幾分妖娆,仿佛已完全怒放的芍藥,說不出的絕美多姿。
但看在衆人眼裏,卻有種陰森的狠戾。
她不是帶刺的玫瑰,她是帶毒的罂粟!
暮淵盯着她看了半晌,卻并未因她的狠毒而有所顧忌,反而似乎更加的憂心。
德陽一直回望着暮淵,清澈的美目中隐隐染着些許難言的情緒,看不清、讀不懂,卻又本能得覺得極其深邃、沉重,仿佛她已做了什麽決定。
與此同時,夏侯永離連吐了三四口血水,才算穩住心脈,眼前的模糊漸漸消退,耳朵也恢複了聽力。
待恢複正常後,夏侯永離深吸一口氣,接着他突然輕笑一聲,隻是這麽一笑,因着體内傷勢未愈,他再次咳了幾聲,又随之噴出幾口血水來。
莫清風的臉都綠了,莫歸和小洛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,若非主子對夫人情根深種,他們早就按捺不住的出手了,隻是就算如此,也不由冷了臉色。
暮淵回眸看了眼夏侯永離,他滿口血水,臉上卻明顯帶着幾分笑意,尤其那對稍顯黯淡的眼眸,似乎充滿了驚喜。
他不由再次歎了口氣,别人懂不懂都無所謂,隻要他信她、懂她,就夠了。
“好好保重身子,莫再輕易動怒,有些事能不操心,就别再操心了,如今時局難料,不要再惹禍上身。”暮淵溫柔的看着德陽,不放心的囑咐着。
德陽淺淺一笑,點了點頭,表示知曉了。但以暮淵對她的了解,又豈會不知她的心思?
這番囑咐,隻希望她能聽進去一二便罷了。
夏侯永離推開莫歸和小洛,忍着胸口翻騰着的劇痛,沖暮淵再次一揖,嗓音清澈如泉,竟不帶絲毫沙啞,顯然在以内力維持:“多謝暮少府主親自登門,待此間事了,定當攜妻前往西山暮府,感謝今日暮少府主手下留情!”
暮淵冷哼一聲,月眸微眯的看着夏侯永離,平靜的道:“希望你不要辜負了……”
話音未落,暮淵身形微微一閃,轉瞬間從原地消失。
“好快的速度!”錢五驚歎,喃喃地道。
莫歸沒有應,但心中也暗自佩服,這樣的身法,難怪可以在密布暗哨的雲潛質子府裏來去自如,的确不簡單!
待暮淵走後,夏侯永離長長的舒了口氣,邁開腳步向前走了兩步,誰知胸口再次疼痛,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