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永離長歎了口氣,無奈的喃喃道:“茵茵真的惱我了。”
說完,他也不再躲避,目不轉睛的盯着暮淵的雙掌襲來,連内力也不曾運轉。
如果不受傷,大概他的茵茵怒意難消啊。
砰!
暮淵本以爲他又打着什麽主意,所以并未收掌,一邊攻過來還一邊悄悄運功防守,卻不想雙掌實實的打在夏侯永離身上,竟連一絲内力反彈都沒有。
想來,他是放棄抵擋的。
被他打飛的夏侯永離直接撞到院牆上,隻聽得稀裏嘩啦一陣響,牆面掉下來一大堆牆皮,頂上的黛瓦也乒乓的往下掉。
夏侯永離一聲不吭的落在地上,任由磚瓦牆皮砸了一身,隻擡起左手擦去嘴角的血迹,喘氣調息着。
莫歸和小洛連忙飛身而至,擋在夏侯永離的面前。
“公子!”
“主子!”
二人驚魂不定的看着夏侯永離唇畔的血水,不知如何是好。
夏侯永離擺擺手,當即坐在地上調息了片刻,顯然他的意思是不準他們二人插手,也不準報仇。
暮淵愣怔的看着夏侯永離俊美的容顔上現出的堅忍之色,他本以爲這個男子狡詐成性,不想還有這樣隐忍的一面。
剛才那一擊,他的雙掌灌了八成的内力,就算夏侯永離沒有主動防護,體内的内力也會自主反彈,可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排斥,說明這一掌是夏侯永離誠心要受的,甚至壓住了自己内力的反彈。否則,那樣深厚的内力,不可能僅這一擊就令他吐血,畢竟他攻擊的不是要害。
不過反過來想想也是,如果不能忍,又怎麽會在兩朝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完美掩藏呢?
他這邊想着,卻見大管家莫清風欲言又止的糾結半晌,那臉色相當不好,顯然是沖着德陽去的。
暮淵冷哼一聲,淡淡地道:“你主子欺負我妹子,便是欺負我,我自是要替她出手教訓的。你有什麽不滿,盡可與本少府說。”
夏侯永離正在調息,因受到雄渾内力的震顫,他體内氣息激蕩不已,已激得吐了幾口血,此時全身氣流紊亂,需得立刻調息,以免走火入魔,因此暫時未能開口說話。
而莫歸和小洛因主子受傷,心中也多少有幾分不滿,所以對于莫清風要說話,他們也并未阻止。
莫清風輕哼一聲,義正言辭的開口道:“閣下雖是夫人的兄長,但這裏是雲潛質子府,您身爲貴客,第一次登門就打傷主人,豈有此理?何況我家夫人就算與公子有所矛盾,那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,您就是我家公子的大舅哥,也不應如此行事!”
暮淵沉靜的站在那裏,看着渾身不帶一絲内力卻凜然正氣的莫清風,俊美的臉上逸出一抹淺笑,淡然如雲,卻又有一絲難言的壓迫,顯然是上位者常有的氣度。他慢吞吞的開口道:“你這是在與本少府講理?哼,你主子可比你聰明,就是你家夫人也比你聰明得多。這世上,真正的道理就是勢,誰得勢,誰有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