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五冷笑一聲,眼底泛出一抹陰沉:“就算你知道又如何?事到如今,你做過什麽?”
薛白風的臉微微蒼白,是啊,他做過什麽?連京都突然散出的流言都不曾阻住,這已是他能爲她所做的最小的事情,可是他依然沒有辦到,甚至得知流言後,他都沒有主動調查、澄清。
可以說,他其實什麽都沒有做。
德陽一直垂着眼簾,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,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說的話。
薛白風見她連個眼神都沒有,不由歎了口氣,輕聲道:“錢總管說得沒錯,我的确什麽都沒做……”
說完,他不再開口,隻一揖到底,接着轉身離去。
德陽在他走後,才緩緩擡起眼眸,清冷的目光看向高遠的藍空,默然許久。
雪菱歎了口氣,輕聲道:“夫人不必感懷,想來蔣小姐之事已令他六神無主,便忽略了此事。”
錢五斜睨了眼雪菱,接着便轉回頭,不再言語。
雪菱最看不慣他這種似有話似無語的模樣,不由開口嗆道:“你什麽意思?有什麽話就直接說!”
錢五憋了一會兒,看了眼德陽,終是沒有開口。
但雪菱以爲他的沉默就是看不起她,不由更怒道:“喂,你究竟想怎麽樣?爲何不理人?”
錢五歎了口氣,又看了眼沉靜看天的德陽,輕聲說道:“薛白風是自作聰明。他與蔣小姐雖有情義,也不至于爲了她茶不思、飯不想,何況蔣閣老那般精明的一個人,怎麽可能爲了自己的孫女得罪年輕有爲的薛白風?他早已與薛白風達成共識,所以,說薛白風爲失了蔣小姐而渾渾噩噩,不知外邊發生之事……呵,你們女人就是喜歡自作多情!”
雪菱被他隻覺得胸口憋得難受,她鼓着腮瞪着眼,狠狠的看着錢五,可錢五仿佛沒看到般,在旁邊找個石凳坐下來,悠閑的磕着瓜子,連眼角都不掃他。
雪菱一跺腳,緩緩蹲在德陽身邊,委屈的說道:“夫人,您看錢五,說奴婢也就罷了,怎麽能說您呢!”
錢五吓了一跳,剛吃到嘴裏的瓜子差點兒卡住,他連忙回頭過去,沒好氣的道:“我何時說夫人了?我說的就是你!”
雪菱也不理他,依然委委屈屈的道:“他剛才說‘你們女人’,除了奴婢,夫人也是女人啊!他不僅說夫人,剛才還否認,說他隻是針對奴婢,那他就是沒把夫人當女人!”
錢五傻眼了,趕情反了說正了說都是這小丫頭的理?
錢五剛想反駁,突然臉色一變,緊接着身形微晃,瞬間出現在德陽的身邊,警惕的看向院門處,與此同時,夏侯永離與莫歸也出現在院門外,将突兀出現的一個男子包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