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五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,斜睨着薛白風,沒有一絲敬重之意:“喲,稀客啊,什麽風又把薛大學士刮來了?唉,我們雲潛質子府的地兒太小,您看,平日裏操練一番都得借着總府的地兒呢。”
邊說着,還邊踹了踹身邊倒在地上的倒黴質子,笑嘻嘻地道:“薛大學士覺得我們雲潛質子府的操練可還行?”
薛白風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爲什麽他每次過來都不是好時候?
如果他回答操練還行,那就是說認可眼前這一幕,如果他回答不行,大概這一年他都進不了雲潛質子府!
權衡利弊後,他隻得笑着回答:“錢總管能文能武,治家有方,家丁的确需要操練一番,才能更好的保家護宅。”
錢五嗤笑一聲,薛白風不愧是大學士,說話也是避重就輕,不提眼前之事,隻回答操練家丁是好事,這簡直就是睜着眼說瞎話!
“既然連薛大學士都說好,那你們就繼續操練!”錢五說到這裏頓了一下,又突然高喝道,“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好好操練,誰做的不好,老子就踹誰!誰沒用力氣、尋私舞弊,老子就廢了誰!”
衆家丁也不傻,見連京都有名的薛大學士都沒說話,他們就更沒顧忌了,再則聽到錢五的話,想着錢五的手段,哪裏還敢留手?
一個個下狠手,把一群質子打得哭爹喊娘。
而錢五則甩着袖子走過來,上下打量了薛白風一番,薛白風正想說話,就見他突然臉色一沉,冷冷地道:“怎麽,我家主子剛回來你就跑來,安的什麽心?”
薛白風沒想到錢五如此直白,也沒想到他堂堂大學士已經數次在錢五面前吃憋了。
“錢總管,在下……”薛白風歎了口氣。
他還沒說完,錢五就擺擺手,惡聲惡氣的道:“我不管你怎麽着,反正我就告訴你一句話,我家夫人傷勢較重,現在無法見你。”
“她……傷勢較重?”薛白風微微怔了下,随即眼底浮上一抹沉重。
錢五頓時冷了臉:“你别胡想!我家夫人隻是咬舌自盡未成,如今不能說話,且失血過多沒什麽精力罷了。”
薛白風先是一驚,随即又頗爲感慨的苦笑道:“這性子才像她,平靜下總掩着決絕的剛烈。”
錢五歎了口氣,難得的贊同道:“我家夫人的确是個剛烈的,如果不是性子太剛,又豈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?”
說到這裏,他又沒好氣的瞪着薛白風道:“總之我家夫人現今在休息,你得空再來。”
薛白風連忙攔住錢五,好說歹說道:“錢總管,在下不打擾夫人,就在院裏等她醒來還不行嗎?再怎麽說我們也曾是朋友,她遭逢大劫,在下連探視都不曾,也說不過去啊。”
錢五又冷哼一聲,瞪着薛白風道:“現在提什麽朋友?還不是爲了你的破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,才遭此橫禍!”
“所以在下更得探望一番了!”薛白風連忙道。
錢五冷哼一聲,在他面前一攤手:“禮物帶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