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夏侯永離說話條理清晰,毫無之前見到的那般迷糊遲智,分明是個正常人!
“你……是夏侯永離?”南宮陌月眸寒芒四溢,冷冷的瞪着他,一字一句的問道,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
夏侯永離摟着德陽,溫潤淺笑:“不錯,正是在下,不知王爺有何吩咐?”
南宮陌微眯着眼眸,又看向他懷中的德陽,俊臉一沉,淡淡地道:“她身子虛弱,歇着便罷,爲何要她出來,做你的擋箭牌嗎?”
夏侯永離笑了笑,聲音極淡的道:“王爺言重了,茵茵是在下的妻子,擔心在下亦是常理。何況王爺您身份尊貴,行事公正,怎會對一個質子不利呢?”
“……”南宮陌微驚,他沒想到夏侯永離不僅不傻,還能言善辯,竟不是個好對付的!
夏侯永離垂眸看向德陽,溫柔的爲她理着額前的碎發,似有幾分故意之勢。
他這動作一起,南宮陌的呼吸便沉了幾分,做爲頂尖高手,南宮陌的變化自然逃不過他的耳目。
周圍死寂一片,就連那些躲起來觀看的路人都震驚不已,雲潛質子居然不傻了?!
許久,南宮陌才緩緩開口道:“你身爲雲潛國太子,在我大商朝内爲質子數年,竟一直裝瘋賣傻,如此行徑可見圖謀不軌久矣,本王爺不會無緣無故對你不利,但此事必須追究!”
夏侯永離面色如常,安靜的聽完南宮陌的話,他才長歎一聲,垂下眼簾幽幽的看向德陽,柔聲道:“唉,若說起這件事,還得歸功本公子的妻子茵茵。如果不是她及時發現不妥的話,本公子現在依然瘋傻無知,恐怕将如癡兒般混沌一生。當然,最應該感謝的是聖上。”
說到這裏,夏侯永離雖摟着德陽,還是非常恭敬的抱拳施了一禮,然後才繼續說道:“若無聖上賜婚,本公子也無法得此賢惠良妻!如此皇恩浩蕩,本公子銘記于心!”
南宮陌聽了差點沒氣得背過去,他盯着在夏侯永離懷中悄然無聲的德陽,心中微歎,夏侯永離這番話勢必會傳到宮裏,若是皇帝聽到了又豈能饒他?
到時,她怎麽辦?
南宮陌也是個極其通透的人,夏侯永離嘴上這番說辭隻能愚弄世人,卻騙不了他,分明是一直在裝傻,卻說什麽被妻子救下。
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,看德陽的模樣似也是認定此人,何況此人能在質子府裏裝瘋賣傻隐忍多年,亦是非凡之人。既然人家郎情妾意,加之之前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,他還摻合在其間又有什麽意思呢?
還不如及早退出的好!
想到這裏,南宮陌看向夏侯永離身畔的柔弱女子,輕歎口氣,溫聲道:“如今這京都的形勢越發嚴峻,雲潛質子也突然恢複常人神智,這事非同小可,你……小心便是。”
說到這裏,南宮陌頓了下,冷冷的看了眼夏侯永離,又繼續補了一句:“時辰不早,我便不在這裏耽擱,盡快回去歇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