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想着,德陽邊氣憤的瞪着夏侯永離,眼底的情緒直接暴露了她的想法。夏侯永離輕笑着在她嫩滑的臉頰叭叽一口:“茵茵别想了,爲夫既然恢複了,就不可能再裝傻。”
德陽微微怔了下,随即反應過來,他這次出手,恐怕已經抱了破斧沉舟的心,隻是他現在适合“恢複理智”嗎?
這兩天她如墜迷夢,隻想着與他成了夫妻,下一步應該何去何從,卻忽略了他出手的後果。現在想來,若非爲了她,他應該不至于過早暴露身份。
德陽沒好氣的掙了掙,夏侯永離見她似有話說,便識相的放開她,體貼的道:“你若有事相詢,便寫下來,從今天起,十日内都不準再吐一個字!”
德陽瞪着他,有些不服,今天她就感覺到舌頭麻癢,有好轉迹象,何需十日。
夏侯永離一邊說着,一邊走到桌前,将放置在一旁的小矮幾和筆墨紙硯整理好,一齊端了過來。
德陽已經撐着身子坐起來,雖說渾身依然酸疼不已,但總比之前好多了,接着,夏侯永離又将點着的燭光端過來,細心的裝好煙紗罩,以免跳躍的燭火熏着眼睛。
她轉眸看了眼窗外,如今已是傍晚時分,落日餘輝灑映進來,耀得滿室金黃,他眉目如畫,氣質如華,含着一抹悠然淺笑,站在自己床畔細心的擺弄着繪了竹影的煙紗罩,跳躍的燭火在暈黃的煙紗罩裏調皮的扭動着身姿,耀得他本就俊美無疇的容顔更加惑人。
德陽微微側了螓首,默默的看着他惑人的五官,以往隻知他氣質出塵,溫文俊雅,且容顔如玉,非一般男子可比。但從沒有如今日這般近距離的細看過,或者說,她從沒想過會與他有過深的糾纏,所以并未過多在意過他。
然而今日,就着這滿室餘輝和眼前瑩瑩一團的燭火,她卻看得有些入迷。
他劍眉斜飛,如入雲鬓,頗爲英氣,眉下是他如鴉翅般濃密且長的睫,安靜的微垂着,任燭光灑落,在他的臉上映出長長的影。
他微垂的雙眸狹長似月,蘊着清冷而溫潤的光澤,仿佛兩顆染着古韻的墨玉,吸引着他人的目光,但若用心細看之下,卻又寒若雪壑,不帶一絲暖意,分明是個深不可測的主兒!
再看他鼻若懸膽,山河挺秀,唇若棠瓣,薄且有形,他的臉龐棱角分明,雖五官俊秀溫雅,卻又透着陽剛之氣。
他烏發披垂,隻在腦後簡單的挽個髻,從德陽的目光看,也隻露出一根木钗,此時他微微颔首,兩縷烏發垂至胸前,頗顯雅緻柔和。再看他輕捧煙紗罩的五指,白皙修長、指節分明,給人一種明快潔淨且溫潤如玉的感覺。
寬大的繡着銀蛟的白色袍服穿在他身上,如此的飄然欲仙,看得德陽幾乎移不開眼,尤其是唇畔的一抹溫潤淺笑,仿佛柔進了她的心底,緩緩的氤氲開來,還有那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清貴逼人,看得賞心悅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