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錦風盯着他看了半晌,突然笑道:“你不會是被嫌棄了吧?”
話音未落,夏侯永離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,他冷冷的斜睨着白錦風,略帶嘲諷的道:“哼,那些沒夫人的男人,永遠不懂啊!”
白錦風剛剛喝進嘴裏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,這什麽意思?說的是他嗎?
“咳,公子啊,我雖然沒有夫人,但也不缺女人哪。”白錦風擦了擦嘴角,笑眯眯地看着夏侯永離,“不過公子倒是第一次如此認真,隻是希望夫人不要辜負了公子的深情才是。”
夏侯永離聞言,微微垂了眼簾,俊臉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,他想了許久,才喃喃地道:“緣份之事,勉強不得,我隻做我應該做的事,至于結果如何,或者她最終如何選擇,我都不會在意。一切……随緣。”
白錦風像看怪物似的看了夏侯永離半日,才哭笑不得的道:“公子,您與夫人是正兒八經拜堂成親的,又不是私奔,何況你們已圓房,現在再說這些,是不是晚了點?”
夏侯永離歎了口氣,随即擡起眼簾,那對亮如燦陽的眼睛裏,眸輝清冷如月:“此次送去的羊皮紙,不會露出破綻吧?”
白錦風也收起笑意,鄭重的道:“公子放心,萬無一失!而且秦子月若不是信了,也不會獨自追出城來。”
夏侯永離微微蹙眉,盯着白錦風一字一句的道:“他這是關心則亂,待恢複理智,怕是會察覺不妥,再去研究那張羊皮紙。”
白錦風沉吟片刻:“依公子的意思,我們應該将那張羊皮紙偷出來?”
夏侯永離冷笑一聲,淡淡地道:“偷出來?哼,此地無銀麽?”
白錦風疑惑的看着夏侯永離:“公子有何妙計?”
夏侯永離修長的指尖輕輕敲着桌面,半晌,才慢悠悠地道:“秦子月已受了傷,再加上擔心……哼,現在的他應該不會想得太多。那張羊皮紙,還是由他自己送出爲好。”
白錦風怔怔地想了半晌,才莫名其妙的道:“他又不傻,爲何要自己送出來?”
夏侯永離沒好氣的瞪他一眼,冷着臉道:“茵茵雖受了些驚吓,好在并未受到傷害,不過秦子月恐怕并非如此想。他雖然最終追出來,不過你送去羊皮紙的時辰與他出來的時辰相差很久,可見他是猶豫許久後才做的決定。”
白錦風挑眉,悠然淺笑:“的确如此,大商皇帝猶豫許久呢。想來,在權衡應該救人,還是應該報仇。”
夏侯永離站起來,緩緩走到門邊,隔着一個繁花錦簇的小院,看向對面緊閉的房門,眸中染了一絲溫柔:“他本應是打算放棄茵茵,至于後來是什麽事情觸動了他,令他不顧一切,目前還未可知。不過,經過此次,他對茵茵的心,都會淡下來。所以,想得到那張羊皮紙,還得趁着他心懷愧疚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