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永離看着白紙黑字,不由苦笑一聲,歎息道:“沒有。那時實在沒辦法,所以隻得逼自己傻,一邊吃着那些人送來的毒藥,一邊吃大夫開出的解藥,也不敢真的傻了去。”
德陽沉吟片刻,又寫道:“後來呢?”
夏侯永離歎了一聲,柔聲道:“後來,便是每天裝傻,直到被送到大凰朝來,日子才算好過些。”
德陽沉吟片刻,看了他一眼,又寫道:“當初在帳本上看到過同樣的銀兩買同樣的藥,而且日子間隔有序,便是服食解藥的固定時辰?”
夏侯永離颔首,笑得有些苦澀:“是啊,初到這裏的那幾年,雲潛每年都會派人來查看我的情況,後來漸漸來的次數少了,我服毒的時間便也少了。”
德陽緩緩垂眸,想了想又道:“那大夫倒是醫術非凡,想來應是你知近的人?”
夏侯永離歎了口氣,淺笑着回答:“是啊,他的确是位名醫,如果不是他,我就是沒傻,也早死了。”
德陽看了看他,又寫道:“這世上能縫合血肉的大夫也沒幾位,想來爲我醫治的便是你認識的那位神醫?”
夏侯永離的确是知無不言,爽快答道:“的确是他。”
德陽突然冷笑一聲,看了他半晌,在他莫名其妙時,德陽突然揮毫潑墨,極快寫道:“一位醫絕天下的神醫,還解不了九陽香的媚毒嗎?夏侯永離,你這個趁人之威的小人,欺我太甚!”
夏侯永離頓時怔住。
德陽又繼續寫道:“你在我面前裝瘋賣傻數月,可見心思深沉,爲人詭詐。縱然有救我之恩,亦有欺我之實。我不想見你,你滾!”
夏侯永離劍眉微蹙,看着德陽倔強的雙眸,他無奈的歎了口氣,柔聲道:“茵茵,你誤會了……”
他本想解釋,可想來也解釋不清,畢竟白錦風若認真起來,的确能解開九陽香的毒,而他也的确沒給解。
隻是這理由的确太過牽強,還不如不說。
最終,他隻得柔聲道:“你讓我滾也可以,但你身子太虛弱,這藥還得按時喝才是。”
說着,他站起來,端過床頭的藥碗,嘗了一口,才道:“冷了這半日,剛剛能喝,乖乖的喝下去,我馬上離開。”
德陽鳳眸一瞪,似有怒意升騰。
夏侯永離先她開口:“身子終歸是自己的,何苦與自己過不去呢?總得自己先好了,才有力氣罵我不是?”
說着,夏侯永離将藥碗遞到她面前,柔聲道:“乖茵茵,先把藥喝了。”
德陽知他說的有理,再加上雖失了清白,但給了眼前這名義上的夫君,總好過被那些面首辱沒,因此心情也的确放松了許多,接過藥碗一飲而盡。
剛剛喝完,她眼前突然多出一顆梅子,她擡眸,卻見夏侯永離笑着道:“茵茵難得的乖呢,這梅子的核我已剔除,果肉不算很大,我問過錦風,他說能吃。藥汁太苦,吃粒梅子改改口味吧。”
德陽看着他溫柔的笑意,隻覺得非常礙眼,她微眯了下眼眸,手中藥碗直接砸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