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永離心疼的再次爲她擦去,看着她再度哽咽起來,無奈的歎了口氣,清朗的聲音更加柔了三分:“你當時那個情形,若是再不解去藥性,極有可能燃盡血液而死。茵茵,别哭了好不好?你我本是夫妻,就算行夫妻之事,也是正常,你這般難過,我……”
話未說完,德陽倏地瞪大雙眸,怔怔地看着他,沙啞的開口道:“你說什麽?”
話剛問完,隻覺口中劇痛難忍,且話說得也極其含糊,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。
夏侯永離連忙道:“乖,别說話,你昨兒傷了舌頭,好容易才縫合,麻沸散的藥效已過,這痛還得慢慢忍。”
德陽大睜着雙眼,心中莫名生出一抹希冀,讓她不要說話,她哪裏忍得住?
正想再次開口,小嘴兒卻被夏侯永離捂住,他看着她焦急的樣子,不由歎了口氣,柔聲道:“你莫急,知道你有許多疑問,我已準備了紙筆,你若有問題,寫下來便是,我知無不言。”
說着,夏侯永離小心翼翼的用被子将她裹起來,在她身後又墊了兩床被子當靠枕,隻留有一隻玉臂在被子外握筆。
德陽見他細心至此,心中莫名有一絲感動,而且從方才的言談中,她也聽明白了,之前她并未被那九個面首辱沒。
見她躺好,夏侯永離又尋來一個放在床上的矮幾,直接放到她面前,又将紙硯鋪擺好,這才重新坐回床畔,柔聲淺笑:“好了,你現在可以問了。”
德陽深深的看着他,半晌,她飽蘸墨汁,一筆揮就:“是你救了我?”
夏侯永離垂眸看着她清秀的字迹,彎唇淺笑:“你是我的妻子,自然得救。”
德陽想了想,又道:“烏餘等人呢?”
夏侯永離垂着的眸底閃過一抹寒戾,他擡眸看着德陽,眸中情深意長,過了片刻,他擡手寵溺的将她額前碎發捋了捋,笑着道:“你放心,我不會放過他,更不會放過南楚!不過目前你不必考慮這些,還是乖乖的養傷爲好。”
德陽垂下眼簾,兩頰緩緩如雲霞,開始滾燙起來。
夏侯永離見她含羞帶怯,便知她想問的是何事。隻是這種事他若再等她主動相詢,未免太過尴尬,于是他輕咳一聲,臉頰微紅的柔聲道:“昨日我趕到時,你正被那等惡人挾持,欲圖不軌。唉,雖說保住了你的清白,卻還是沒趕及早到一步,累的你咬舌自盡。所以你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,好好的養傷,待它長合了才能說話。”
說到這裏,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她燒紅的雙頰,又不自在的咳了聲,伸手輕輕将卷着被筒的她摟入懷中,柔聲道:“茵茵,你我早已拜堂成親,昨日……昨日也算是你我行了夫妻之禮。以後,我定會待你好!”
德陽垂着眼簾,被他摟在懷中,雖說兩頰羞得绯紅,但眸底依然冷戾如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