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鸾木床錦衾暖,玉人嬌豔。
絕美無暇的女子安靜的閉着雙眸,靜靜的躺在床上,烏發披灑開來,揚揚灑灑的鋪滿了床鋪,映着她如玉如脂的雪肌和桃紅的面色越發的誘人。
她濃密烏黑的長睫輕輕顫動了幾下,猶如剛剛蘇醒的蝶,緩緩展開美麗的蝶翼。
長睫下,是華光流溢的清亮雙眸,妙瞳如水,波光潋滟,略帶疲憊的打量着周圍。
德陽悠悠醒來,卻不知身在何處,打量周圍許久,才緩緩記起,自己是被烏餘捉來的。
如此一想,她不由愣了下,随即心中狠狠一沉,她記得,之前已身中九陽香!
想起之前那九人纏着她,德陽頓時心慌不已,連忙撐着手臂便要起來,可僅微微動了下,便覺渾身上下疼痛難忍,仿佛被拆了重裝般,尤其是那個羞人的地方正撕裂般的極痛,再看到自己身上遍布着的青紫,令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,頹然的倒回床上。
完了!
怎麽辦?
就算她是被世人稱爲奇女子的德陽,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女孩兒,遇到這種事,讓她情何以堪?讓她如何不心慌意亂,痛不欲生?
想到自己的名聲就這麽被毀了,就算是死,也不再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,就是踏上黃泉路也找不到歸宿,她不禁悲從心中起,淚水倏地滑落。
德陽很少會自艾自憐,然而遭遇這種事情,她又豈能保持冷靜?想到自己身世凄苦,步履薄冰的走到今日,又逢這般變故,她還如何能活?她越想越傷心,哭得也越來越難過。
吱呀。
正當她哭到哽咽時,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來。
德陽恨意綿長,聽到房門被打開,她倏地擡眸,用厲如刀劍的目光看向來人。
門外男子身姿挺拔如竹,穿着一襲白衫,氣質清淩。他烏發高束,劍眉星目,俊美無疇,正端着一隻碗愣怔的看着她。
德陽本以爲來的是烏餘那邊的人,因此恨極,目光如矢,恨不能射穿來人,沒想到擡眸看到的竟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,夏侯永離。
夏侯永離端着白錦風剛剛親自煎好的藥送來,剛剛打開門就看到德陽淚眼迷離的瞪着他,眼中充滿了仇恨,那種含着深沉痛意的目光,連他都忍不住僵了下,森寒冷戾,刻骨仇恨,是……對他嗎?
然而下一刻他便看出來,德陽見到是他,臉上現出一抹意外之色,想來之前她露出那樣的目光,是把他當成了南楚的人。
這麽說來……
他心思轉的極快,僅一個眼神,德陽心中所想他便知道了七七八八,不由暗中苦笑,看來她是不記得發生過什麽了。
在德陽愣怔的淚光中,他緩緩關了門,端着碗走到床邊的桌上放下,這才回身坐在床畔邊,俯身看着她,伸手将她的淚水輕輕擦淨,柔聲道:“怎麽了?還在痛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