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永離盯着他不斷拿出的長如柳葉片的小刀與纖細如綿的小針,沉沉地道:“茵茵傷重,我沒空與他們糾纏,哼,待她安穩下來,我自會慢慢與南楚算帳!”
白錦風“嗯”了聲,又抽出錫紙包裹的小軸來,軸上纏着細若遊絲的線,不知是什麽東西。
夏侯永離終是沒忍住,皺着眉頭說道:“她身中九陽香,你用麻沸散不會有什麽相沖的藥性吧?”
白錦風怔了下,頗爲奇異的看了眼夏侯永離,随即熟練至極的穿針引線,拿到火上邊燒邊道:“沒想到公子也會關心人。”
夏侯永離鐵青着臉,冷冷地道:“白錦風,你給我聽清楚,我絕不允許她留下一絲一毫的後遺症,否則有你受的!”
“……”白錦風又看他一眼,無奈的道,“知道了,我們的夏侯夫人是夏侯公子的至寶,是個人都能看出來,我又不傻,敢亂來嗎?您放心吧,不會引來藥理相沖,不過九陽香無藥可解,我隻能暫時壓制它一段時間。”
說着,白錦風拿過小針,看向夏侯永離:“還得請太子殿下幫忙固定太子妃的唇齒。”
夏侯永離已經淨了手,聞言連忙小心翼翼的掰開德陽的嘴巴,白錦風用特制的針與線,平緩的探進口中進行縫合。
就在白錦風忙着救治德陽時,烏餘與丁長武則緊張的調動人馬去搜尋潛入之人,而被救出來的幾個面首零零碎碎的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,隻說那男子俊美無雙,救下德陽後喚其“茵茵”。
一時間,烏餘驚疑不已,大商朝中俊美的男子不少,與德陽有過交集的也不少,但喚其乳名“茵茵”的卻不是很多,他經過這段時間的打探,多少也知道幾人,隻不過這幾人皆極其俊美,今日到來的究竟是哪位?
與此同時,秦子月寒意凜冽的坐在禦書房中,房中已經跪滿一地,皆瑟瑟不已。薛白風垂眸而立,不敢多言,楊平也是如此,房中死寂無聲。
許久,蔣勳見封林臉色蒼白,虛汗如雨,想了想,便緩步上前,不緊不慢的沉聲開口:“聖上,德陽公主聰慧過人,智謀無雙,就算真遇着危險的事,她也定能逢兇化吉,轉危爲安。封将軍身爲禁軍統領,恪盡職守,不負皇恩,若有外來侵入,想必封将軍一定早已察覺,可這件事來得如此詭異,且在京都之中做亂,直到如今也無法查出蛛絲馬迹,此事未免太過不同尋常!”
秦子月微眯雙眸,神色冷峻的道:“蔣閣老,您身爲三朝元老,理應清楚德陽公主四個字,代表了什麽!無論京都有什麽異動,都敵不過這四個字!”
蔣勳緩緩垂眸,老态龍鍾的臉上現出一抹滄桑,他一言不發的退回一旁。
薛白風立于一邊兒,聽到秦子月這樣的話,心中微涼,盡管想到秦子月可能隻是爲了說服臣子才如此說,可聽到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,薛白風依然覺得心口憋悶。
最後,秦子月也隻能加派人手,全城搜尋德陽的蹤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