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舞再次磕頭謝恩,随即迅速離去。
黑色錦衣人立于門邊兒,擡眸看向床上躺着的德陽,淡淡地道:“别裝了,起來吧。”
德陽緩緩睜開雙眸,淡定的轉着漆黑明亮的瞳子,仔細觀察四周。
黑色錦衣人見她面無懼色,被識破也毫不慌張,不由暗暗稱奇,難怪世人都道德陽公主可立朝堂、善謀劃,果然與衆不同!
德陽看了半天,這才轉頭看向黑色錦衣人,此人一身黑色錦衣,面上蒙着黑巾,長發高束,隻餘一對炯亮若電的眼睛在外,頗顯神秘。
黑色錦衣人不言不動,任由她打量,坦然而立。
半晌,德陽笑道:“聽聞南楚有一虎将,縱橫沙場、骁勇善戰。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黑色錦衣人淡淡地看着德陽,依然不語。
德陽輕笑一聲,略顯艱難的撐起身子坐起來,随即晃了下身子,不自禁的捂着腦袋搖了搖,自語道:“這身子越發的虛了,也不知還能不能好。”
愣了下,德陽又看向黑衣人,從容笑道:“長武上将軍,沒想到您竟會聽命于剛上位的南楚太子烏餘的差遣,難道傳聞有誤,他的母親丁皇後不是他親手所殺?”
黑衣人雙眸一厲,眼底隐隐浮動着一抹凜冽的殺機,一瞬間,屋内寒涼。
德陽仿佛毫無所覺般,又笑着道:“這是你們國内事務,本夫人也無心理會。隻是不明白烏餘太子爲何要抓本夫人,如今本夫人已是個小角色,何勞太子殿下費心?上将軍可否爲本夫人解惑呢?”
丁長武終于正眼看向德陽,渾身殺機未收,淡淡地道:“你如何猜出本将身份的?”
德陽想了想,笑道:“一般行事的黑衣人都隻是粗麻布料,隻因身份低微,就是那黑衣首領,也沒什麽不同。隻有身份高貴之人,才會穿錦衣。将軍身手不凡,雖穿着黑衣,又偏偏是錦織布料,因此,本夫人才敢大膽猜測。畢竟……”
說到這裏,德陽輕笑一聲,頗有深意的道:“南楚内論武功能與上将軍相提并論的也沒有幾人,再加上這身貴氣的行頭。呵呵,再則說,本夫人雖看不懂你們的功法路數,可本夫人身邊的錢五也不是吃素的,能壓制住他的人,除了上将軍,也就隻有烏餘太子親自出手,才能順利将本夫人擒拿,這也沒什麽不可猜的。”
丁長武嗯了聲,點頭道:“冰雪聰明,果然名副其實,連你身邊的雲舞都未猜出來,你倒是看一眼就透了。”
德陽歎了口氣,淡淡地道:“她不過是個丫頭,見識有限,與本夫人所接觸到的位面不同。”
“說的也是。”丁長武又肯定的贊了一句。
德陽垂眸想了想,才繼續問道:“烏餘太子擄本夫人前來,是否想報複秋堂之事?”
丁長武斜睨她一眼,眼中怒意微盛,原本低沉的聲音也冷了三分:“不應該嗎?”
這就是承認了?
德陽無奈的笑了笑,鳳眸中光華潋滟:“那……殿下打算如何報複本夫人,殺了嗎?”
“哈哈,那多可惜啊,當然不是!”還未待丁長武回答,一個清朗年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,待聲音落下,一個高大颀長的身影出現在房内。
丁長武連忙抱拳俯首:“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