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前方是兩隊不同于大商朝護甲的兵衛開道,接着便是兩隊騎兵,騎兵後是一輛馬車,這輛馬車的帷裳是墨綠色的厚麻,擋風透氣,最适合這個季節使用,也隻有身份極高的人才用得起。
這輛馬車後還跟着一輛華麗的馬車,與前邊的馬車相差無幾,跟在前方馬車的後邊緩緩而行。
烏餘坐于第一輛馬車中,雙眸微阖,懶洋洋的靠在榻上歇息。
馬車外一黑色錦衣人消無聲息的落在車轅處,蹲在車門邊上道:“太子殿下。”
如此大膽的站在烏餘的門簾外,卻沒有人阻止,可見是深得烏餘信任之人。
“安排妥當了?”烏餘阖着雙眸,淡淡地問。
“是。”錦衣人應了一聲,沉默片刻又道,“距離此處百裏之外的一個鎮子裏,傍晚可到達。”
烏餘輕笑一聲,滿意的道:“你們的腳程夠快啊。”
“不敢耽誤殿下正事。”那錦衣人連忙回答。
烏餘又輕笑一聲,藍色的眼眸越發的深沉:“嗯,照看好,本太子晚些時候到。”
那錦衣人應了一聲,瞬息消失。
在錦衣人消失不過一刻鍾後,一隊人馬從荒山間出現,又迅速的趕過來,将他們整隊截住。
“爾等何人?”爲首的兵衛臉色微僵,立刻抽出手中長劍,指向來人。
這隊突然出現的人馬個個黑衣蒙面,跨下駿馬神武不凡,顯然不是普通的劫道。
“哼,識相的就乖乖下馬!”莫歸一身黑衣,蒙着頭臉,隻露出兩隻眼睛,瞪着那墨綠色的帷裳的馬車,厲聲喝道,“還可饒爾等性命,否則别怪我等不客氣!”
兵衛哪裏肯乖乖聽話?何況他們所要保護的烏餘太子也不是個好說話的。
“哼,放肆!”說完,護衛們已嚴陣以待,随時備戰。
莫歸冷哼一聲,也不廢話,直接下令攻。
一時間,雙方戰到一處。隻可惜時辰不長,烏餘這邊的人便丢盔棄甲。
這些普通兵将豈能與莫歸帶過來的死士相比?這些人是夏侯永離最得力的暗衛,以一抵十,根本不是普通兵甲能戰勝的。
而烏餘卻始終淡定的坐在馬車裏,嘴角噙着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。
莫歸也不管烏餘是否出來,隻提起精神防着烏餘所在馬車罷了,命令其他人挨個的搜。
結果還吓到了烏餘即将要娶的太子妃,也不曾找到關于德陽一絲一毫的線索。
莫歸沉默片刻,咬咬牙召回暗衛轉身就走,絕不多做停留。
烏餘微微掀開門簾,看着這隊暗衛的背影,贊歎道:“不知是誰的勢力,竟能如此果斷利落,不錯!”
就在他們雙方發生沖突時,德陽正安然的躺在一家客棧之中沉睡。
床畔站着一人,正是前些日子被人從牢中救出來的宮女,雲舞。
雲舞怔怔地看着沉浸在夢鄉之中的柔美女子,清亮的眸底始終浮沉着一抹難以看透的複雜。
直過了許久,雲舞才輕歎一聲,喃喃地道:“主仆一場,殿下對奴婢那般狠心,竟不惜讓那些獄卒如對王姣茹般對奴婢,奴婢真的很傷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