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原來你得罪的人那麽多啊。”突然,耳畔出現地道清朗悅耳的男聲,帶着些微戲谑的味道,聽到她的耳中,頓覺毛骨悚然。
下一刻,她隻覺得頸間被指風點過,酸麻脹痛,随即在雪菱的尖叫聲中,意識開始陷入模糊,而阖上眼簾的最後一幕,便是錢五與黑衣爲首之人不顧周圍的刀劍相加,拼命沖出重圍向她疾奔而來。
一個身姿矯健的黑衣人摟着昏迷的德陽,獨自站在馬車前,嘲諷的看着拼命沖殺過來的錢五與黑衣人,冷冷一笑,随即打了個手勢,原本被圍攻的黑衣人突然拼起命來,與此同時,暗處突然竄出更多的黑衣人,阻斷了沖殺過來的錢五與那個神秘的黑衣人。
一時間,這個挂滿了紅綢的主街刀光劍影,來自不同勢力的兩撥黑衣人生死拼殺,将零落的人們吓得抱頭鼠竄。
黑衣人垂眸看了眼懷中昏迷的女人,眼眸微眯,眸中電芒閃爍、冷戾如刀,不知想到了什麽,更奇特的是,此人兩隻眼瞳顔色不一,其中一隻竟是深遂的海藍色。
突然間,他輕盈一躍,空着的手臂一揮,一團濃煙突然出現在空中,錢五目眦俱裂,不顧身後數把刀鋒相迎,縱身沖向濃煙,而另一側,那神秘的黑衣人首領也不顧生死的沖将過來,但最終,他們隻是穿過濃煙,什麽都沒抓住,那個黑衣人竟帶着德陽憑空消失。
當抓住德陽的黑衣人消失後,那群過來行刺的黑衣人也迅速撤離,留下來的隻有死屍,就是還有一兩個重傷倒地的,也在他們撤離時迅速咬破毒囊,無一活口。
錢五渾身浴血,手持利劍鐵青着臉,看着滿地的死屍,和站在場中一動不動的保護着他們的黑衣人,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,突然間,他眸光一厲,橫劍指向這群黑衣人爲首之人的脖頸。
“你們是什麽人!”錢五冷冷的開口,眸光寒涼,隻要這蒙面黑衣人敢說謊,就立刻殺了他般。
當他舉劍架在這人脖頸上時,那些木然而立的黑衣人竟無任何動作,仍然冷冰冰的站着。
而被劍尖指着脖頸的黑衣人斜睨着他,淡淡地道:“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,他們來曆不明,回去再慢慢計較。”
“他們來曆不明,你們難道……”錢五大怒,脫口而出,但話隻說了一半,他就怔住了。
眼前的黑衣人一動不動的站在他面前,連抵抗都不曾,隻是那個身形氣質怎麽看都有些熟悉,此時聽他說回去二字,錢五即使盛怒之下,也明白了過來。
他想了想,直接收了劍,低喝道:“你先派人去追蹤,其他事回去再商議!”
雲潛質子府的西院裏。
莫歸穿着一身未及換下的黑衣,跪在院落之中,已有一柱香的時辰,而錢五則目瞪口呆的看着夏侯永離那對空洞的眸子瞬間寒芒凜冽,渾身充斥着一股連他都感到森寒的殺機。
“屬下失職!”莫歸無話可說,對方當着他的面擄走了夫人,他的确失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