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兮兒似乎也很苦惱,想到之前責備她的話,無奈的道:“唉,我又能怎樣?一邊兒是我皇兄,從他的角度看,便是你手段太戾,不留餘地,讓他失了臂膀,我自然是惱的。可另一邊兒又是你,站在你的角度看,自然是手下留情了。隻是,我這左右爲難,一腔怒火又不知如何洩去,真是難受得緊。剛才那番指責的話,你權當沒聽到便是。”
德陽淡淡一笑,無所謂的道:“長公主殿下說笑了,您理應向着您皇兄。”
秦兮兒愣了片刻,半晌才歎了口氣。
德陽突然開口問道:“長公主殿下既然知道王姣茹被獄卒折磨,難道沒阻止?”
秦兮兒冷哼一聲,沒好氣的道:“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,難不成讓世人知道,平南長公主還見識過那樣的場面不成?”
德陽噗嗤一笑,頓時鳳眸如月,嬌顔若仙,仿若這世上最燦亮的熾陽,連秦兮兒都看呆了。
自始至終,秦兮兒都不曾提及涪陵太子與南宮明,而德陽也識相的沒有過問。有些事,既然無法挽回,隻能把痛深埋心底,何必一再自揭傷疤。
回到質子府,德陽整個人都虛脫了,直接躺回屋裏,對夏侯永離的探望也愛理不理。
時隔兩日,京都的大街小巷便将牢獄中的事流傳開來,一時間,王姣茹被京都名士唾棄到極點,就是街邊的流浪狗都比她幹淨、高貴。
至于德安和平陽,因與王姣茹關在一處,且案子也是一個案子,被吵得沸沸揚揚的事裏也多少沾了些腥氣,有人說她們畢竟是官家夫人,又有着皇族血脈,所以獄裏不管說,但被關了這麽久,怕也侍奉過獄卒。
總之,就算清清白白,也已經說不清了。
至此,王司馬救德安的心也淡了下來,而李都尉更是放言,平陽出來後連個填房都不配,她生的兩個兒子也被李都尉強治着與她斷絕了母子關系。
如此折騰一番,又過了半月有餘,至此,各國使臣已到此處一個半月,也到了回程的時候。
而平南長公主與玉清郡主也需得随各自的夫君回去,至于南楚太子烏餘,也接受了一個官家女子,秦子月亦封之爲郡主,此時也會随烏餘回去。
秦子月爲他們舉辦了嫁女的盛大婚事,給足了臉面,京都之中再次熱鬧沸騰,與此同時,秦子月果然下令,大赦天下,除卻窮兇極惡之徒,其他人都免于刑罰,可出獄。
又經過這半月的修養後,德陽基本恢複了健康,隻是氣息還是稍弱,之前失血過多傷了元氣,如今也隻能慢慢補養過來。
待秦兮兒遠嫁的那一日,德陽命錢五與雪菱陪她出去,雖未說去哪裏,但衆人心中有數,畢竟是多年的朋友,這一走不知何時再見,她這是打算再去送一程。
小洛想着最近京都之中不太平,也打聽到有一些暗中勢力在打探德陽的行蹤,隻是不便明着告訴她,便慌不疊的想要莫歸陪她去,她依然拒絕。
小洛無奈,隻得回去與夏侯永離說,夏侯永離苦惱的歎了口氣,隻得囑咐莫歸暗中相随,并多派些暗衛護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