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聲音不高也不低,荀嫣然聽到了也當沒聽到,徑直離去。
錢五與小洛面面相觑,見荀嫣然走了,才莫名其妙的道:“夫人,她這是做什麽?來找咱們晦氣?”
錢五等人終究是男子,對荀嫣然的打算看不分明。
德陽隻淡淡一笑,輕描淡寫的道:“是啊,找找晦氣,給金銮殿的那位示個好,選個好點的妃位就更容易些了。”
錢五更是稀奇,喃喃地道:“這分明是找死,哪裏來的示好?”
德陽隻笑了笑,以錢五的精明,過些日子自會想通透,她也不再多作解釋。
錢五見德陽不打算多說,也不再問及此事,隻笑着道:“主子前些日子吩咐的探監之事,小的已經安排妥當,隻待主子擇了日子,咱們就能前往。”
德陽冷笑一聲,掀了薄毯從貴妃榻上起來,雪菱立刻拿了披風爲她披上。如今她身子虧虛的厲害,雖将養了半月,還是腳步虛浮,微微氣喘,所以底下人不敢怠慢,尤其雪菱,衣食住行更是照顧得無微不至。
“不過去看看兩個犯人,還需挑黃道吉日不成?左右今兒個沒事,就安排今日吧。”德陽略帶嘲諷的說道。
錢五連忙應下,轉身出去張羅了。
小洛在旁邊聽着真切,見德陽如此說,便帶着笑讨好的過來道:“夫人身子骨将将好,周車勞頓也就罷了,隻是如今街上不怎麽太平,身邊兒還得有個護衛的人才是,不如讓莫歸跟着去吧?”
德陽淡淡地笑了笑:“不必勞師動衆,本夫人身邊的錢五也是個不錯的,何況皇城腳下,還能怎麽作亂?”
說完,也不怎麽待見小洛,直接轉頭吩咐雪菱要帶的東西。
小洛苦惱的與莫歸對視一眼,這半月來,德陽的态度突然就冷下來,讓他們摸不着頭腦,尤其是伶俐的小洛,受主子重任,小心翼翼的伺侯着,可不管怎麽着,德陽對他們還是不冷不熱。
此時小洛見又讨了個沒趣,無奈之下隻得與德陽知會一聲,便與莫歸一同告退,不敢再打擾她。
小洛回來後,便将此事說與夏侯永離,接着苦惱的抱怨道:“我的公子啊,您到底如何得罪那位奶奶了,您快些哄好吧。别讓我們跟着受活罪啊!唉,那位奶奶冷了咱們半個月,小的隻覺得這半個月來整個院子都陰雲密布、秋雨連綿,快受不住了!”
夏侯永離隻任由他抱怨,直過了半晌,才苦笑一聲,喃喃地道:“她這是知道了吧?怕是如今事情太多,沒騰出手來拾掇我,或者……還在籌謀懲治的法子?”
小洛和莫歸同時一怔,似乎懷疑聽錯了,又齊齊的道:“懲治誰?”
夏侯永離長歎一聲,沉默不語。他最會察顔觀色,這天天到那院子裏“報到”,也沒得她一個好臉色,他豈會不知緣故?
隻是事情到了這一步,他倒有些進退不得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迎來改變現狀的契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