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五一聽就明白了,立刻笑道:“夫人放心,屬下定會安排妥當。對了,夫人,這藥涼了,還是盡快喝了吧。”
那兩位畢竟在大牢裏,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看的,想見她們,需得錢五尋官中的人打點一番。
本來以德陽的身份也不至于這般,隻是德陽的性子烈的很,又豈會把皇上的那點子情意放在心上,拿來與官中的人做通融之用。
德陽究竟有沒有失寵,到底也沒幾個人真正知曉,衆人隻知道皇上對德陽還是有些情義的,至于有幾分,就要看他如何處置德安和平陽,還有王大小姐。隻能說,這是仁者見仁,智者見智的事,不過大多京都的官員也都看得清楚明白,皇上就算還殘存幾分情義,也改變不了什麽,因爲登基過後,皇帝就要選秀,如今官家已經開始統計待字閨中的官中女子。
說到選秀,謝文宗是氣得咬牙切齒,他本來還得意自家女兒謝文清嫁給了雲潛國的大皇子夏侯雲澤,誰知這才剛辦完秋堂,皇帝就要選秀。還是蔣家閨女好福氣啊!這一次沒有拼過左相府,他氣得不輕,隻是皇帝和蔣府他都得罪不起,隻得暗暗恨上德陽,以他的眼界自然明白秋堂上發生的事是怎麽回事,哼,如果不是德陽,蔣靈珊又豈會有機會成爲秀女?
正當謝文宗氣得吃不下睡不香時,南楚太子烏餘突然造訪,令他頗感意外,不過他國太子、又是使臣親自登門,他哪敢怠慢?
在恭敬的迎接了南楚太子後,謝文宗幾天來的壞脾氣如春風綠了楊柳岸,一夜消失無蹤。
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裏,秋堂“圓滿”落幕,皇帝登基大典,整個京都熱鬧的不得了,就連質子府裏的各位質子都得了些吉祥的賞賜。唯有雲潛的院子,那些吉祥的物什進去後就消聲匿迹,連個謝賞的聲音都沒有。
德陽每日裏隻是關門将養,半步不出,整個雲潛質子府靜得吓人。
坊市中甚至傳言,德陽公主是因皇帝選秀的事在傷心。
德陽聽了也不過一笑了之,她不出面隻是因秋堂的事鬧得太大,她再出來也沒什麽好處,反而招人怨恨。
待登基大典和選秀之事了結,轉移了衆人的目光再說。
這段時日她也能悠閑的安心将養。
可她這麽想,不代表别人也這麽想。先是涪陵夫人上官清婉來了幾回,名爲看病,實則哭訴。自從見識了她的手段,便一心想乞求她尋個法子。這一回平南長公主一旦嫁過去,涪陵太子在涪陵的地位定會水漲船高,到時誰都無法撼動。涪陵公子别說奪回太子之位,就是想回國都遙遙無期。
可德陽哪裏肯替她出主意?平南的确會來尋她麻煩,可那都是後話,遠着呢。目前她自己根基未穩,怎好主動招惹平南?
且不說這些,就看涪陵夫人這樣的作派,在質子府裏逞威風便罷了,與平南可不是一個等量的對手,哪裏能鬥得過平南?于是她過來幾次都被德陽打發了。
這邊剛剛打發了涪陵夫人,那邊兒又來了位不速之客,竟是隸部尚書荀武的女兒荀嫣然,也是秀女,還是與蔣靈珊争奪後位的強有力的對手!
德陽盯着趾高氣揚的荀嫣然,心裏道,她不會想通過找自己麻煩向皇帝示好,以圖後位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