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子月劍眉微蹙,看着她輕描淡寫的笑意,不贊同的道:“這東西邪祟的很,還是燒了幹淨。”
德陽笑了笑,随手将娃娃背後帖着她生辰八字與姓名的黃紙撕下,這才淡淡地道:“咒罵也好,巫蠱也罷,都敵不過既定的命數。好容易遇着個喜歡的娃娃,臣妾都不在意,陛下何必拘泥俗成?”
秦子月沉默片刻,開口說道:“德安既然已認罪,這東西倒也沒什麽要緊的,你若想帶走倒也可以。隻是這東西太過詭異,怕留之不祥。你若喜歡娃娃,朕尋了那繡娘來,再爲你做個便是。”
德陽鳳眸微垂,嘴角的笑意又淡了三分,這樣的話語與以往閑聊時一般無二,隻是如今已回首惘然,再當衆說這些又有什麽意思?
“多謝陛下美意。”德陽淡淡地道,“若是這東西的确沒什麽要緊的,臣妾就帶走了。至于那繡娘,尋不到便罷,尋到了還是斬斷手腳的好,能做出這種東西害人,怕也不是什麽好人家。”
秦子月又沉默片刻,才輕聲說道:“你提醒的對,是應肅清。”
德陽彎了彎唇角,在夏侯永離懷中微微福了下,便拿着娃娃向外走去。
還未踏出殿門,便有名士喊住她。
她回頭,原來是江南的何太公,人稱洛水何太公,鼎鼎有名的大儒,天下皆聞。
“何老先生!”德陽不敢托大,輕輕推開夏侯永離,咬牙站直身子,恭敬的施了一禮。
何太公看着她粗布衣衫的裝扮和蒼白如紙的臉色,不由歎了口氣,帶着幾分垂憐的神色道:“唯有德陽公主在,才能興盛秋堂啊。唉,今次前來,才知公主辛苦。以往是老夫自大,誤會公主,請受老夫一拜!”
說着,何太公便躬身彎腰,以名士之禮拜德陽。
德陽吓得也顧不得頭暈眼花,連忙上前扶住何太公,急聲道:“萬萬使不得!何老您德高望重,這一拜豈不是折殺青凰!”
何太公今年已七十有六,須發皆白,青衣長袍,頗有名儒氣度,他這一拜可謂是舉足輕重,一下子就奠定了德陽在儒家的地位,等于是爲德陽撐腰!
見他如此,其他名士,尤其傳承儒家的弟子紛紛上前與德陽見禮,擺明了支持的态度,德陽少不得打起精神一一回禮。
對她來說,這倒是意外之喜,原本也沒打算能引來儒家敬重。
這些年她辦秋堂,儒家也不過是認同罷了,哪有這般待遇?誰知她落魄了,倒引來儒家支持,也不知儒家怎麽想的。
隻是今日何太公一句“唯有德陽公主在,才能興盛秋堂”的話,給了大商朝狠狠的一耳光,更是令秦兮兒下不來台。
此次秋堂交給秦兮兒主持,竟是這樣連番失利的場面,王大小姐更是當衆表演活春%¥宮,這些名士當着朝廷的面禮遇德陽,他們也無話可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