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正暗自嗤笑,就聽秦子月清朗的聲音緩緩的飄過來:“青凰,如果……朕立你爲後,你可願意?”
德陽身子微僵,腦中倏地空白,他說什麽?
秦子月轉過身,看着德陽瞪着清亮的鳳眸,怔怔地望着他,似乎在懷疑她所聽到的話。
他苦笑一聲,朝她走近兩步,垂眸細心打量她絕美的小臉兒,和周身難掩的疲憊,不由歎了口氣,輕聲道:“朕立你爲後,不會限制你的自由,也不會圈禁你的勢力,你是否願意?”
德陽腦中頓時一片混亂,她難以置信的看着秦子月,心裏道,他這是瘋了嗎?
“爲什麽?”半晌,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麽?
秦子月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意,他移開視線,不願看她懷疑的眼神:“不爲什麽……隻是,如果站在朕身側的不是你,或許不久的将來,你我縱然面對面,也再認不出彼此。”
德陽如水般的眸子微微顫了下,随即,她嫣唇微彎,露出一抹清雅的淺笑:“陛下說笑了,臣妾如今就不怎麽認得陛下了,何需将來?”
秦子月挺拔的身軀微微一僵,他回眸看着眼前嬌美的女子,她的唇畔還留連着一抹冷意,說出的話亦是無邊的諷刺與不屑:“再則說,陛下貴爲天子,而天子身側所立的,隻能是身家清白的貴女。臣妾已嫁人爲婦,與陛下的身份實是雲泥之别,陛下莫再與有夫之婦開這樣的玩笑,令臣妾惶恐莫名!”
秦子月棠紅的薄唇緊抿,怔怔地看着她,額角青筋直冒,他是瘋了嗎?居然将心底的話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說出來,讓她如此冷戾無情的拒絕。
原本沉悶的氣氛蓦然緊張起來,比之前更加的壓抑。
秦子月一直垂眸盯着她,眼底波瀾起伏,仿佛山雨欲來的海面。而德陽則靜若一潭死水,再如何的狂風驟雨都掀不起一絲漣漪。
二人依然在用另一種方式針鋒相對!
楊平一路小跑的來到廊下遠處,看到二人的情形,隻得站住,但蒼白的臉上布滿了焦急之色,便是停下腳步,也在不停的輕輕跺着腳,顯然是十萬火急的情況。
秦子月會武,這點動靜自然聽得真切。楊平身爲大&内(總管,向來老成持重,若無大事,絕不會這般驚慌失措過?
想到秋堂宴上有各國來使,他也顧不得與德陽置氣,轉身看向楊平,示意他過來。
楊平迅速的跑過來,先是沖他和德陽各施一禮,又諱莫忌深的看了眼德陽,這才湊近秦子月的耳畔,輕聲說着什麽。
德陽聽不到他在說什麽,但剛才那一眼,震驚中帶着深深的忌憚,卻令她的心極其暢快,看來,王大小姐這次真的要名揚天下了!
果然,當秦子月聽完後,周身萦繞的怒意再也無法控制,就連楊平都吓得退後數步,安靜的守在一旁。
“東方青凰!”秦子月瞪着她,一字一句、咬牙切齒的道,似乎想将這四個字咬爛嚼碎咽下去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