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應該是進去還是趁早離開?
她跟在德陽身邊多年,行事極其謹慎,但性子向來大膽,此時聽到有聲音,她尋思了半晌,終是下定決心,偷偷看一眼,不管怎樣,多知道些事情,隻要善于利用,也能多些利益,就算沒什麽可利用的,也不過是白看一眼罷了。
拿定主意,她屏氣凝神,輕手輕腳的走近一扇窗子,看着朦胧的窗紙,她猶豫了片刻,若是想法子弄破,大概會被察覺,可這窗子嚴絲合縫……
她想了想,将頭上的金簪取下來,輕輕的劃過窗子的縫隙,接着小心翼翼的挑開來。
窗子被掀起一道細小的縫,頓時,一股奢靡的氣息撲鼻而來,接着,耳畔被那高潮疊起的香豔叫聲淹沒,雲舞倏地瞪大雙眸,難以置信的看着窗内發生的一切,隻覺得手腳冰涼!
直愣了半晌,她才反應過來,連忙顫着手小心的放下窗子,接着她轉過身,輕輕拍了拍僅一瞬間就面紅耳赤的雙頰,慌亂的四處看了看,高台那邊兒熱鬧非凡,這後院卻靜得可怕,怎麽看都覺得不對!
雲舞穩定了一下激蕩的心神,關了窗子後便聽不到裏邊的動靜,可她的耳畔似乎還在回蕩着那樣的聲響,令她難耐的深深吸口氣,迅速的邁步離開。
這個院落是個重疊院落,雲舞也不敢再在這個院落裏多待,連忙向院落後方的套院走去。
一直跟在雲舞身後的烏餘不由好奇,剛才她看到了什麽,爲何會露出那樣的表情?
烏餘想了想,終是經不住好奇心的驅使,施展輕功飄到那間廂房的窗子旁,他的耳力比起不會武的雲舞要強上許多,屋裏的動靜多少能聽到些。
對于南楚的太子殿下,那樣的聲音隻要傳入耳中,他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麽,隻是,看這裏的廂房位置,應該是個書房吧?在書房中做這種事,而且還是在秋堂宴的大殿後院中的書房中做這樣的事……
烏餘想了想,便輕手輕腳的掀起之前被雲舞掀開的窗子,小心的向裏邊張望了一下,隻一眼,就讓他目瞪口呆,這大商的女子居然如此開放!
下一刻,烏餘突然感到一股來自身後的危機,他藍眸頓時燦若寶石,裹着一抹淩厲的殺機,回身就是一拳,然而這拳頭才揮了一半,後頸便挨了一掌,他心中一突,暗叫不好,但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軟下來,意識也瞬間陷入黑暗。
錢五長長舒了口氣,心有餘悸的瞪着昏倒在地的烏餘,用腳踢了踢,喃喃地道:“呵,這位太子殿下看似魯莽,實則是個深藏不露的,就剛才那個身手與反應,差點被你逃了!”
随即他看了看左右,确定周圍無人,這才利落的将烏餘扯到肩上,施展輕功,瞬息間消失無蹤。
高台之下,德陽獨自站在夢廊的廊下,看着瓊河上無邊無際的荷花,嬌美的臉上沒有神情,似乎在出神,那并不華麗的白衣錦衫随風飛舞,顯得她的身姿越發的高雅清貴,她迎風而立,如一株遺世的嬌蓮,令人看了竟生出一絲寂寥之感。
秦子月站在潇湘林間,看着朱梁廊下那一抹清瘦的身影,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絲漣漪,又被他強行壓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