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是秋堂的規定,要照顧好每一位來到秋堂的客人。
“公子,這裏的茶水輕浮香醇,想必适合你的口味。”說着,德陽親自将宮人倒好的茶水遞到夏侯永離面前。
接着,她又擡頭看向執壺的宮人,溫聲道:“這裏可有新鮮的水果?”
若是她原先的身份,哪裏又需得加“新鮮”二字?隻是這些事容不得細想,想了總令人神傷,就如雪菱,聽到德陽的問話,她心中微酸,連忙上前與那宮人道:“不麻煩你再跑一趟,不如你帶我前去,我自行取來便是。”
那宮人謹守宮規的沖德陽與夏侯永離微微一福,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,雪菱便與德陽吱會一聲,随宮人離去。
德陽笑了笑,喃喃地道:“還不算太笨。”
說完,她看向夏侯永離,見他正端起杯子打算喝水,想了想又囑咐道:“公子隻準喝茶,萬不可飲酒,可明白了?”
夏侯永離心中無奈,臉上卻擺出一副聽話的樣子,用力點點頭,憨厚的笑道:“茵茵放心,我保證不喝!”
德陽笑得越發溫柔,輕言軟語的道:“公子很乖!”
正說着話,就聽得一道清朗的聲音在他們前頭上方響起,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:“原來雲潛質子也能到這樣的地方來啊。”
夏侯永離微怔,頗爲懵懂的擡頭看向來人,困惑的蹙起眉:“你是誰?”
德陽的臉色頓時冷下來,她之前從酒樓中曾看過使臣的隊伍,自然知道這位容顔如玉、氣度不凡的男子,正是夏侯永離的兄長--夏侯雲澤!
德陽出身皇族,立于朝堂,識人善辨的本事可不是假的,當初僅一眼,她就看出這位大皇子看着金玉其外,實則敗絮其中,真才識學沒多少,剛愎自用的性子倒是十足。
此時聽他這般嚣張的言語,還有他居高臨下的俯視,令德陽冷冷一笑,淡淡地道:“看這位王爺的穿戴,應是來自雲潛吧?”
夏侯雲澤沒想到德陽會開口說話,他睨着她,冷笑道:“沒錯,本王的确來自雲潛,與雲潛質子同宗同源。”
德陽點點頭,突然神色一正,厲聲喝道:“堂堂一個王爺,沒有尊卑上下,見了本國太子連跪安之禮都不懂嗎?哼,如爾等這般,有何臉面踏足秋堂!”
高台上頓時死寂一片。
德陽的聲音冷厲如刀,字字振聾發聩,一點顔面都不留,且她本就身具皇族氣勢,往日裏微微動怒就令衆人瑟瑟發抖、噤若寒蟬,今日雖落魄了些,可氣勢有增無減,看得衆人心驚不已。
而直面她淩厲氣勢的夏侯雲澤,更是渾身發寒,然而他畢竟是領過兵的将軍,又豈會被輕易鎮住,僅是剛剛心裏發寒一下都覺得丢臉不已。
“哼,本王是他的兄長,本應他主動上前見禮,本王過來就算給他顔面!”說着,夏侯雲澤黑着臉,瞪着德陽道,“便是你,也不過是本王的弟媳,過來與本王見禮才是正經規矩,竟還敢對本王怒叱,難道你出身大凰朝的公主殿下連這點兒規矩都不懂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