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嘗嘗看。”夏侯永離将剝皮去籽的葡萄送到她嫣紅的唇畔,輕聲道。
她尋不到的壓抑,在他說話的瞬間便消散無蹤,仿佛從不曾存在,隻是她自己的幻覺般。
她看了看遞到唇畔的葡萄,張開嘴小口的吃了。
夏侯永離在她張口之際,柔軟的唇瓣輕輕掠過他的指尖,令他身子微微一僵,随即他略顯狼狽的别開臉,負氣的想,她都不拿自己當一回事,何必對她動心?
可心中很争氣的想着,雙手還是很不争氣的繼續剝葡萄喂她。
室内一片甯靜,斜照進來的陽光帶着暖芒,透過窗梭在地上與桌上映出美麗的雕花,有一種難得的溫馨與甜蜜在不知不覺中滋生出來,隻是當事人無人察覺,各自想着心事。
“茵茵是被壞女人打傷的,對嗎?”過了一會兒,夏侯永離目光微閃,輕聲問道。
“嗯。”德陽還在謀劃着一些事,聽到夏侯永離問起,便下意識的應了聲。
“王姣茹?”夏侯永離再次開口。
德陽微怔,擡眸看向夏侯永離,疑惑道:“公子怎知的?”
夏侯永離眨了下眼睛,狹眸中隐隐透出一絲怒意:“之前你帶我出去玩,碰到過……隻有她用鞭子。”
德陽愣了好一會兒,才怔怔地看着他,喃喃地道:“公子……似乎……長大了許多。”
她一時不知用什麽樣的詞來形容夏侯永離突然的“聰明睿智”,便如此說道。
夏侯永離氣得真想掐着她的脖頸告訴她,自己不傻,可是終究是不行的。
而德陽隻覺得他時而正常,時而幼稚,好像成長中性情不定的孩子,所以用這樣的詞來形容,才覺得最貼切。
“茵茵惹她生氣了?”夏侯永離強壓下心中的熊熊烈火,溫聲問道。
“喔,也沒什麽,就是産生了一點誤會。”德陽含糊的回了句,在她想來,就算與他說了,也沒什麽用處。
夏侯永離再次磨磨牙,她的态度還能再敷衍些麽?
他正打算再開口說話,就聽得門外雪菱敲門道:“公子、夫人,長公主殿下來了。”
夏侯永離放下手中的葡萄,開始洗手。
德陽冷笑一聲,淡淡地道: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片刻後,當秦兮兒踏進房間時,看到的一幕令她發呆。
夏侯永離正坐于德陽的床畔,爲她拽平身上的被子,而德陽則無力的躺在床上,臉色蒼白,從她頸部若隐若現的玉白可以看出,她衣衫不整。
“青凰,你……沒事吧?”秦兮兒命秋靈在外邊等着,自己走了進來。
“沒事,多謝長公主殿下挂念。”德陽隻淡淡地笑了笑,并未攆夏侯永離。
夏侯永離爲她鋪平被子後,便坐在她身邊,一副護着她,不準任何人靠近的姿态。
秦兮兒沒想到夏侯永離如此在意德陽,隻是他畢竟隻是個傻子,唉……
“青凰,我帶了禦醫來,讓他爲你瞧瞧吧。”秦兮兒看了眼夏侯永離,有些爲難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