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嗓音特别好聽,尤其是刻意的溫柔時,仿佛那潔白的絨羽輕飄飄的落在水面上,蕩開一層層漣漪,令人忍不住的沉醉。
德陽的疼痛似乎因着他的溫柔緩解了許多,之前的睡意也因疼痛而消散,她這才發現,自己幾乎被他摟在懷中,臉頰輕輕偎着他的肩膀,一側眸,便看到自己潤玉似的香肩暴露在他的眼中,偏偏還無力動彈,就這麽任由他施爲。
“公子……”德陽明明很疼,卻依然禁不住的害羞。她與他雖是夫妻,卻并無夫妻之實,而且她也沒打算與他共度一生。
這個樣子在她眼中非常不妥,她也顧不得疼,便想推拒着離開。
夏侯永離心中疼惜不已,她的傷深可見骨,血水幾乎染紅了半邊身子,此時虛弱的靠在他身上,如同一朵嬌弱的鈴蘭,忍不住的想要呵護倍至。
聽到她含羞的輕喚,他的聲音越發的柔和:“很疼是嗎?茵茵别怕,很快就好了。”
“不是,我……”德陽感受着他越發輕柔的動作,不經意的擡眸看他,隻見他額頭上已布滿一層薄汗,那想要說的話竟瞬間被堵住了。
他的眸光清亮,充滿了對她的珍惜,他正滿臉認真的看着她肩部的傷,小心且迅速的包紮着,不染一絲雜念。
罷了,他隻是智力微遲,感情卻在,若這般拒絕,豈不是傷他心意?待改日再慢慢與他說清楚吧。
德陽不再堅持,任他順利的爲她包紮好。
好在他手法娴熟、動作極快,不消片刻便好了。
德陽重新躺回床上,這才籲了口氣,此時極痛已過,因包紮的極其專業,她現在也不似之前那般一直疼痛難忍,這會兒隻有微微的痛,即使稍稍動彈,也不會似之前那般總是導緻傷口迸裂、血水溢流不止。
“公子包紮得比雪菱強多了,沒想到公子也會照顧人呢。”兩個多時辰的痛楚得到緩解,令德陽頓時松了口氣,她看了眼自己瑩潤的肌膚,以及露出大半的紅色繡花亵衣,不自在的拽了拽衣衫,掩住洩出的春光。
夏侯永離拿過雪菱遞來的帕子,緩緩拭了拭額頭上的薄汗,看了眼她的小動作,心中冷哼,本太子何時照顧過别人?你是第一個!哼,嘴上是在誇本太子,還不是怕被本太子看到?
……瘦成這樣,有什麽可看的!
雪菱已經利落的收拾妥殘餘之物,識相的退出去了,不管怎樣,那是公子與夫人,她一個丫頭在這裏終歸是不便的。
“吃葡萄嗎?”夏侯永離壓下心中不滿,看到桌上的葡萄,溫聲問道。
“嗯?”德陽正琢磨着今日之事,冷不丁的聽夏侯永離一問,倒有幾分愣怔。
他也不等她回答,徑直走到桌邊,端着葡萄走回來,就這麽坐在她床邊,用修長靈巧的手指剝起葡萄來。
德陽愣愣的看着沉默不語的他,總覺得有幾分壓抑,仔細尋去,又找不到壓抑的源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