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兮兒勉強笑了笑,溫婉答道:“太子殿下謬贊,本宮實不敢當,秋堂創立初衷便是廣納賢才、安廈名士、弘揚儒法、道以治國,本意從不曾改變過,至于佾舞于庭,也是沿襲了以往的規矩,實算不得本宮之功。不過還是感謝殿下賞識!”
說着,敷衍的笑着與軒轅瑜隔空對飲了一杯,誰知轉眸間卻看到南宮明正獨自坐于殿内前排世家首位,端着銅酒樽看着她,那目光中有着訴不清的情緒,令她勉強彎起的嘴角再次恢複平靜。
軒轅瑜自始至終都不曾看過軒轅瑾一眼,在他眼中,軒轅瑾已經夠不成任何威脅,甚至連政敵都算不上了。不過他的眼裏也并非全是秦兮兒的身影,至少,秦兮兒的目光所落之處,還有此刻的心不在焉,以及皇帝的突然離去,都是極其值得深思的。
“公主。”秋靈剛剛接到一個宮人的消息,神色鄭重的來到秦兮兒身邊,湊近她的耳畔說了幾句話。
秦兮兒怔了許久,才喃喃地道:“難怪皇兄這般焦急,她傷勢如何了?”
秋靈連忙回答:“聽在場的宮人講,深可及骨,血流了許多,連站都站不穩,那王大小姐顯然沒有留手,聽說那鞭子上還有倒鈎,所以性子向來溫和的廬陵王才會震怒不已,差點殺了王大小姐,幸好陛下及時趕到才沒有釀成大禍。”
秦兮兒忍不住蹙起眉頭,淡淡地道:“皇兄當着衆人的面,救下王姣茹?”
秋靈沉默片刻,才點頭輕語:“是。”
“他在想什麽?”秦兮兒黛眉輕蹙,暗暗嘀咕,“那起小人最愛逢高踩低,青凰如今處境艱難,他還落井下石!”
秋靈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,卻無法回答,默了片刻隻得說道:“聽說王大小姐醒來後恨得咬牙切齒,還說後悔沒在鞭子上淬毒,怕是會對德陽公主不利。”
“哼,就憑她?也就會點兒唬人的功夫罷了,青凰才不會把她放在眼裏。”說到這裏,秦兮兒冷笑一聲,淡淡地道,“她今日得罪了青凰,想善了都不能了,還想生事不成?”
秋靈想了想,不由輕輕的搓搓手,心有餘悸的道:“的确如此,德陽公主從不曾吃過這樣的大虧,王大小姐危矣。”
秦兮兒又歎了口氣,看着殿門外憂慮的道:“她自幼身子嬌弱,又沒武藝傍身,今日受了這樣的傷,不知能否撐得住。禦醫怎麽說?”
秋靈苦笑一聲,小聲回答:“太醫院那邊兒風聲傳得挺快,聽聞德陽公主失了皇上的歡心,誰都不敢前往,所以沒人給德陽公主看。”
秦兮兒氣得一拍桌子,隻聽得歌舞聲中砰地巨響,正相談甚歡的衆人皆停下杯子,愣怔的看着高座上的秦兮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