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人已在空中,就算此時松開皮鞭,也會因慣性落到南宮陌的手中。
她也算有些功夫底子,在初時的慌亂過後,她冷靜的想法子自救,在空中極力穩住身形,想要改變落下的方向。
南宮陌見她還想掙紮,不由冷哼一聲,在德陽還未及出聲時,縱身而上,攻向王姣茹。
德陽吓了一跳,也感覺不到肩頭的極痛,連忙緊跑兩步,大喊一聲:“不要!”
南宮陌已然沖到空中,并掌如刀,攻向王姣茹的心脈,在聽到德陽的喊聲後,他猶豫了下,随即改推爲抓,曲指如鷹爪,直接卡住王姣茹纖細的脖頸,如拎小雞仔般将她拽了下來,回到德陽面前。
德陽盯着面色沉凝、渾身殺機四伏的南宮陌,心中微暖,看着她受傷,還是有人願意爲她出頭的。
“你還爲她求情?”南宮陌沉聲開口,語氣中的殺機比他周圍彌漫的氣息更加濃重,“身爲公主,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,你又何時忍過這樣的委屈!”
說話間,掐着王姣茹的脖頸手指倏地收緊,王姣茹頓時脹紅了臉,不停的咳着,雙手徒勞的掙紮抓扯,想要掰開南宮陌的禁锢。
而王夫人吓得涕淚縱橫,哭着跪在地上求南宮陌放開王姣茹。
德陽盯着南宮陌怒意滔天的眸子,喃喃地道:“我不是爲她求情,你雖身爲廬陵王,可殺害朝廷命官子女,還是極有麻煩的,我隻是覺得她不配。”
南宮陌目光沉凝的看着她,見她右肩上還在緩緩溢出的血水,不由恨聲道:“也不過是麻煩些罷了,敢傷你,就應付出代價!”
說着,他五指繼續收緊,德陽臉色微變,連忙道:“快住手,千萬别!”
南宮陌停住,卻沒有松開力道,王姣茹臉色紫紅,顯然快撐不住了。
德陽不由發急,這衆目睽睽的,萬一真殺了王姣茹,南宮陌定會惹上大麻煩,何況各國使者面前,突然發生這樣的事,她那累累的罪名裏會不會再添一條私通之罪?
“南宮陌,我沒什麽可委屈的!”德陽眸光如矩,染着一絲陰沉,“相比國破家亡、污名如芒在背,這點傷什麽都不算!”
南宮陌頓時怔住。
而此時趕來的秦子月正巧聽到了這麽一句。
秦子月本來帶着秦兮兒在雅築殿内與衆使者寒喧,同時也是爲了讓秦兮兒與涪陵太子軒轅瑜正式見面。
誰知宮人突然驚慌跑來,悄悄禀報女客那邊出了亂子,德陽公主被打傷。
秦子月頓時亂了方寸,也不管在做什麽,直接丢下一衆大臣與各國使臣,風一般的沖了出去。
秦兮兒無奈留下,應付一衆使臣。
德陽冷靜的看着南宮陌,漆黑如玉的眸子裏隐現點點淚光,如那清荷上最純淨的露珠,懸而不落,内蘊其中,越發的讓人心中隐痛。
“放開她吧,一鞭而已,過些時日結了疤,就不疼了。”德陽壓着劇痛,勉強笑了笑,玉白的額頭早已布滿晶瑩的汗珠,她卻始終不喊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