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帶着雪菱和錢五離開後,昨日因未買到新棉的各府買辦又蜂擁而至,纏得莫清風頭暈眼花,最後實在沒轍了,便命莫歸和小洛甚至于兩個仆婦一同,将那些采辦轟了出去,這才得以消停。
可買辦哪裏肯走,就算大門緊閉,他們也還在外邊不依不饒的砸門。這些買辦都是有頭臉的府門出來的,哪裏将一個小小的質子府放在眼裏,何況德陽現今還不在。因此見他們被一個質子管家關在了門外,頓時破口大罵,倒成了質子總府中的一道難得的風景。
那些閑散的質子聚在遠處看熱鬧,連着那些質子的一些仆從也都在旁看熱鬧,讓各大有頭臉的府門買辦吃憋,也算雲潛質子府的本事了。
不過更令他們羨慕的是德陽的能幹,暗地裏已不止一次的咒罵夏侯永離,這是撞了什麽大運,居然能娶到德陽公主,如今吃喝無憂,一個傻子還正兒八經的在家裏習字,聽說用的都是好紙,連喝的茶葉都是貢茶!
他們隻這般暗中嫉妒,卻忘記當初德陽出嫁之時,他們還在幸災樂禍,以爲德陽會給夏侯永離帶來滅頂之災。
莫清風抹了把頭上的汗,也不管外邊的叫嚣,隻瞪着莫歸和小洛,氣急敗壞的道:“錢五那小子昨兒個還說今天由他出面處理,怎地這會兒跑的沒影?”
小洛輕咳一聲,不敢接話。
而莫歸則目光奇特的看着父親,似乎有什麽話要說。
莫清風惱怒的瞪着兒子,也顧不上斯文了:“有話就說,有屁就放!”
小洛崩不住直接笑起來,能把莫大總管逼到這種地步,着實不易啊!
而莫歸也忍不住抽了下嘴角,看來父親這是真急了。
“其實父親并未得罪夫人,得罪夫人的另人其人,隻是夫人誤以爲是您。”莫歸如說繞口令般,将緣由含蓄的說了下。
莫清風聽得雲裏霧裏,但有一句聽得明白,他這是替人背了黑鍋。
“誰得罪了夫人栽贓老夫?”莫清風冷冷的看了看小洛,又看了看莫歸,心裏想着,不管是誰,他都得重罰!
誰知莫歸見父親一臉憤怒後,半晌才緩緩的回了一句:“是公子。”
莫清風頓時愣住,滿腔升騰的火焰瞬間熄滅:“公、公子?”
莫歸生硬的點點頭,看了眼小洛,似乎在醞釀怎麽說才會讓父親容易接受,不至于崩潰。
“到底怎麽回事?”看到莫歸躊躇,莫清風更加惱火,隻是牽扯到公子夏侯永離,他不便發火。
莫歸見父親着急,也不再多想,索性直言道:“公子那日與夫人說,夫人是他一個人的。”
院内靜了半晌。
莫清風還等着下文,莫歸卻始終閉口不言,而小洛看着莫清風懵懂的樣子,則憋得滿臉通紅也不敢笑。
莫清風等了許久才明白,沒有下文了。
“公子與夫人的對話,關我何事?”莫清風無奈,隻得冷着臉憤憤的問道。
莫歸歎了口氣,頗有些無奈的說道:“父親明鑒,夫人認爲以公子的智商大概不會說出這樣有條理的話,所以這話十有八九是父親您教給公子的。”
莫清風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