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永離徹底傻眼,她這是想多了吧?
他隻是想用另一種方法告訴她,他其實不傻,可是似乎與他想象的不一樣……
他屈指可數的三個屬下,恐怕會被德陽記恨一個了。
“嗯,公子說的沒錯,茵茵是公子的。”德陽笑着點頭,鳳眸含波,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怒意隻是夏侯永離的幻覺。
與此同時,一直在外院處理事務的莫清風突然感到一陣惡寒,不由自主的打了兩個噴嚏。
德陽将夏侯永離扶住,向西廂院走去,邊走邊囑咐夏侯永離要乖乖的學認詩寫字。
夏侯永離隻覺得今天做了件從沒有做過的傻事,所以也不再多說什麽,聽話的跟着德陽回來,她讓坐下就坐下,她讓寫字就寫字。而德陽也一直表現的與往常無異,溫柔體貼,教導細緻。
待得午膳後,德陽小睡了一會兒,剛起來就聽錢五來報,說薛白風已等待多時。
德陽命他帶薛白風進來,便簡單的梳洗一番,去了院子。
如今他們雲潛質子府經過一番修葺,比原來要工整秀麗許多,在德陽的巧心設計下,一些較小的空間也布置的井井有條,頗爲敞亮。
但她所居之處,依然隻是那簡單的東廂卧房,無法會客,而整個院子裏,唯有一間書房和花廳。
書房過于窄小,花廳隻能容納兩三人用餐膳,所以如果會客的話,反而在院中好些。
薛白風在錢五的帶領下,來到東廂院,見德陽已在葡萄架下等他,便含笑拱手,身子微躬:“子華見過夫人。”
德陽亦淺笑嫣然的擡手虛扶:“你我就不必如此客套了,相識十幾年,還用這些虛禮麽?”
薛白風立刻站直身子,笑着道:“夫人所言極是,那子華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他嘴上這麽說,心中卻苦笑,他第一次過來時,她可沒這麽親切好說話。
落座後,德陽看着他,鳳眸中波光微潾,卻不說話。
薛白風想了想,才笑着道:“夫人想知道我今日所爲何來?”
德陽輕笑一聲,略帶幾分不屑的道:“若非皇命在身,你怎會貴足踏賤地?這有什麽好問的?”
聽到她不客氣的奚落,薛白風不由苦笑道:“夫人莫怪,子華最近這段時間,實在苦矣!”
德陽冷哼一聲,淡淡地道:“你怎樣與本夫人無關,你是皇差,爲皇帝辦事天經地義,不必言與我知。”
她說話間,神态稍有幾分冷傲之意,但又偏偏帶着笑意,讓薛白風苦笑搖頭,又無法說下去。
他隻得擺擺手,無奈的道:“罷罷,我也不賣關子了,知道你是爲什麽耐着性子與我說話,若非爲了梁瀚文在江南的作爲,想必你此時已命人轟我出去了。”
德陽再次輕笑,看着他道: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,我所想之事,被你全說個正着。”
薛白風苦笑着搖了搖頭,語帶無奈的道:“你且放心,他做得很好,江南水患已控制住,災情緩解,原本想着造反的難民也得到安撫,想必再過兩月,江南那邊兒就能徹底平息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