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五嘿嘿一笑,二話不說上去就打,而莫歸怔了下,悄悄看了眼廊下的主子,見主子目光微閃,心中有數,也上前與平南長公主帶來的人打成一團。
砰砰砰!
過招不足百,那些精銳便被二人拎着脖子從院牆扔了出去,無一例外。
王淩山的臉都綠了,“扔出去”的方式可不如正常的“踢出去”或者“打出去”,扔是帶有辱沒性質的,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兵将,尤其是被扔出去的都是他手下的兵!
錢五可不管王淩山什麽臉色,待将所有兵士都扔出去後,錢五邊拍着手裏根本不存在的泥土,邊看着王淩山道:“哎呀,王督尉,真是對不住啊,一時失手就把他們都扔出去了,我看您回去還得好好操練一番,這樣的貨色怎麽帶上戰場啊?”
莫歸瞥了眼王淩山,也冷冷的接了一句:“上不上戰場的咱們管不着,隻是再過來的話,記得帶些皮粗肉厚的。”
錢五怔了下,不由看向莫歸。莫歸是個沉默寡言的人,縱然被撩撥幾句,也從來都不回話,這做得有多過分,才能令這樣的人都忍不住冷嘲熱諷?
王淩山氣得臉色沉黑,可長公主在前,也輪不到他發火,他隻得按捺着性子,一言不發的跟在長公主身後,隻是垂在身側的刀把已經被他攥得咯吱作響。
平南長公主一直愣怔的與德陽對視,對于這一拂了她顔面的變故,她仿佛沒看到般,隻是目光深沉的望着德陽,水亮的眸子裏浸着深深的哀傷,也不知是因德陽拒絕她而絕望,還是德陽言明斷情絕義之事。
德陽冷冷的看着她,渾身氣勢如虹,絲毫不見減弱,仿佛面對的不是曾經的好友,而是生死相見的敵人。
“我一直以爲你會成爲我的長嫂。”平南長公主一瞬不瞬看着德陽,輕聲開口,“我從來沒想過你會真的生氣。”
德陽冷笑一聲,連理都懶的理她,别開臉龐不願看她。
平南長公主的聲音越發的低沉,帶着幾分痛苦與失落:“我以爲,你對那個宮殿沒有感情,我以爲,你心裏一直記挂着我哥,我以爲,我們還是朋友的……”
淚水不期然的滑落,她說不下去了。
德陽緩緩回眸,盯着她眼角滑出的淚痕,聲音冷硬依舊:“那個皇宮再如何冰寒,也是我的家,宗族牌位都在宗祠裏供着!而如今,我卻無家可歸,無祖可祭!至于你,呵,什麽朋友?你從來沒拿我當成你的朋友!我隻是你認定的長嫂、智囊、可利用的錢袋子!秦兮兒,今日我不妨與你說清楚,從今往後,未經我允許,你不得再踏入雲潛質子府半步!你所毀壞的物件,給我照價十倍賠償!你與我從現在開始,斷絕……”
“茵茵!”平南長公主突然哽咽着喊道,阻止她繼續說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