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過程很是熱鬧。
德陽看了好一會兒,才淺啜清茶,淡淡地開口:“京都經曆過不止一次的血洗,如今這番清平盛世的景象,倒也沖淡了百姓心頭的不安。”
雪菱和錢五互相看了眼,錢五便笑了笑,硬着頭皮說道:“夫人不必傷感,這世事更替都是說不準的,誰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做什麽、能在哪裏?”
德陽放下杯子,嫣然一笑,慢條斯理的看了眼錢五:“你當本夫人還沉浸在意舊朝?哼,我本就一個無足輕重的公主,如今更是嫁爲人婦,誰還在意這些有的沒的?那龍椅是誰的、國号是什麽,與我也沒什麽意義。本夫人早已不在意了,如今重要的是把日子過好,能吃飽穿暖就知足了。”
錢五與雪菱又對視一眼,竟都無言以對。他們本想安慰她,現在哪裏需要他們安慰?德陽公主想的比誰都透徹。
德陽想了想,又笑着道:“涪陵身爲僅次于大商朝的大國,想必來使定是第一個過去的,想來我們是無緣涪陵太子的美貌了。不過倒可以順便看看雲潛大皇子的風采。”
雪菱沉默片刻,才喃喃地道:“聽說容貌俊美無匹,風頭極盛。”
德陽笑着點頭,纖細的玉指輕輕敲打着桌面,顯得悠閑自得:“嗯,說的也是,聽聞雲潛出美人,無論男女皆容貌熾盛,如今看來名不虛傳。”
“聽說這位雲潛的大皇子殿下如今已經收到京都中不少女子的小物什。”錢五輕咳一聲,幽幽地道。
德陽墨眸一轉,轉頭看向他,随即笑道:“這倒是正常,試問這世間,哪有不喜俊美男兒的女子?何況那位大皇子的身份尊貴,也是個難能可貴的。呵呵,若無這樣的容貌,僅憑雲潛皇子的出身,怕是也沒那般自信與涪陵太子一争高下。”
錢五又輕咳一聲,略有些尴尬的抿唇不語。
德陽見他神情不自在,也不再說什麽。誰能想到,他是南宮明的庶弟?南宮家族啊!
不過好在他對她還算忠心,且從來不以自己的出身自居。要知道,就算是南宮家出來的庶子,那也是尊貴無比的,肯心甘情願的當她的小厮,等于是給南宮家臉上摸黑了。
想到這一層,再想他如此關心涪陵太子和雲潛大皇子的動态就不難理解了。
嘴上再如何說脫離家族關系,對他那位兄長,想必他還是暗中關心的。
雪菱不必想那麽多,她看着樓下不停走過的各式車辇,操着清脆的嗓音道:“雲潛國是個小國,按理說應該走在最後邊的吧?”
話音一落,德陽和錢五同時看向她。
雪菱眨巴着眼睛,無辜的問道:“怎麽了?”
德陽無奈的笑着搖搖頭:“你倒是想的簡單,雲潛隻是相對的小一些,但還是有資格來朝貢的,這世上還有許多小地方,比雲潛要小的多、弱得多,根本沒有資格踏進大商朝的城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