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如今隻着白色裏衣,還不甚清醒,但已能看出周圍形勢,知道這勢頭不對。
“你、你們雲潛的院子好大膽子,竟敢這麽對本公子!”越文骐努力坐直身子,擺出一幅凜然的樣子,但那氣勢也沒增幾分,反而顯得有些好笑。
洗月沒有說話,她惶然的瞪着德陽,滿目慌亂,顯然清楚德陽的手段與冷戾。
德陽見越文骐即使被綁了,還想擺出一幅問罪的樣子來,不由冷笑一聲,挑眉道:“越公子此言差矣,本夫人倒想問一聲,您爲何會出現在我們雲潛質子府的恭房裏呢?”
越文骐微怔,顯然對之前的事情不是很清醒,被德陽這麽一問,才想起問題的端倪,他最後的印象是和洗月一同在總府花園裏,怎麽會出現在雲潛質子的院子,而且還是在恭房裏與洗月颠鸾倒鳳!
想到這兒,他想也不想的回身就是一巴掌,把将他當成依靠的洗月打得一個跟頭,再起來時,嘴角已經裂開,血水順着下巴流。
“賤人,誰給你的膽子,敢陷害本公子!”越文骐目眦俱裂的瞪着被打倒在地的洗月,怒喝道。
德陽眉心微挑,越文骐也不是很草包,至少會将“出賣”說成“陷害”,以逃脫罪責。
洗月無故被打,更不知道怎麽回事,何況她與越文骐之前互許終身,怎麽一轉眼就被說成“陷害”?
德陽冷笑一聲,嫣紅的唇瓣微微開阖淡淡地道:“君子慎其獨也,越公子若是如此清白無辜,怎麽會被我雲潛府中一個打掃恭房的婢子陷害?這陷害也得有緣由不是?”
德陽說着,看向洗月,憐惜的道:“可憐清清白白的女孩兒,托負了終身,卻遭受這番對待,唉……”
洗月本就被眼前的局勢亂了心神,聽到德陽的話,還以爲是真心可憐她,頓時哇的一聲哭起來,邊哭邊看着越文骐,凄涼的道:“我雖奉了皇命而來,可對你終是用了心的,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!之前還甜言蜜語的哄我,這轉眼間就說我陷害你!我怎麽陷害你了?你這個負心漢!你說過會想法子把我接過去過好日子的,現在倒是撇得一幹二淨!嗚嗚嗚……”
越文骐被洗月的一番哭訴惱紅了臉,他的确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,之前他計劃抹黑雲潛質子,讓夏侯永離和德陽淪爲笑料,可是沒想到轉眼間自己就被設計了,而他居然不知道設計他的人是誰!
若是被人知曉他與一個婢子在她經常打掃的恭房裏颠鸾倒鳳,成爲笑料的豈不是他麽?
“賤人,你胡說什麽!明明是你主動……”越文骐突然頓住,随即扭頭看向德陽,惡狠狠的吼道,“哼,一定是你們雲潛質子府的奸計!你們真歹毒!”
德陽平靜的看着越文骐扭曲的面孔,不由笑道:“不論是什麽原因,越公子,本夫人勸您,您還是爽快些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