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平身子微微發顫,隻能磕頭不語。
從知曉此事到現在,已經過了一日夜,能調動的人手都已調動,衆人雖不清楚丢了什麽,但見龍顔大怒,連最受寵的楊平都遭了殃,自然不敢怠慢,已在暗中将這宮中裏裏外外翻了個遍,卻依然一無所獲,甚至連蛛絲馬迹都不曾查到!
“一群飯桶!哼,養兵千日、用兵一時,如今用得着他們時,沒一個能爲朕排憂解難的!你也是,飯桶一個!”秦子月一邊在禦書房來來回回的踱步,一邊怒吼,待走到楊平面前時,突然一腳踢了過去,将楊平踢得翻了個跟頭,又連忙重新跪好。
咣當!
秦子月痛罵一頓還不解氣,随手抄過桌上的青瓷玉杯砸了過去,玉杯砸在楊平的腦門上,又彈到地上,接着摔個粉碎。
玉杯不似普通瓷杯,它杯身很重,砸在腦門上一下子就被砸懵了,何況楊平隻會些普通拳腳,又上了年紀,哪裏經得住這樣的撞擊?
隻一下,楊平差點癱在地上,他咬緊牙關,忍着欲裂的頭痛,跪在那裏聽秦子月怒喝。
“傳令下去,三天内找不到線索,全給朕砍了!”秦子月啪地一拍桌子,聲震九霄的吼道。
皇帝雷霆暴怒,整個皇宮沒人敢吭聲,就連走路都提着氣息,生怕氣息沉了下就惹主子厭惡,随手砍了。
而那些被暗庭派出去的人更加委屈,他們找了一天一夜,卻連找什麽都不知道!
隻說讓他們找線索,可是皇帝沒有給他們說清楚,這怎麽找?
有一些人還自作聰明的跑到質子府裏,以爲皇帝雷霆大怒的原因極有可能與德陽公主有關,因此還悄悄監視了德陽。
他們自以爲天衣無縫,又哪裏瞞得過夏侯永離的耳目?就連錢五都能察覺到異樣。
隻是因着今日德陽的事情太多,錢五不願她再分神,才暫時沒有告知,在錢五想來,皇帝派人監視,應是爲了南方水患的事,再則就是放心不下德陽而已,他哪裏想得到,秦子月并未派人來監視德陽,而那些自作聰明的人奉了一個莫明其妙命令,無奈之下才跑到質子府裏找線索。
不過他們誤打誤撞下,也令莫歸吓了一跳,因此才一直揣着玉玺不敢露面,還以爲被發現了呢,直到今晨那些人離去,莫歸才回來,将玉玺交到夏侯永離手中。
待秦子月稍稍息怒,楊平才大着膽子輕聲道:“陛下息怒,奴才有一言,不知說得說不得?”
秦子月吐了口濁氣,沉聲道:“說?”
楊平連忙作了個揖,小心翼翼的道:“奴才以爲,沒有線索,其實也是一種線索。”
秦子月冷哼一聲,怒道:“你當朕迂腐到連這事兒也想不到嗎?那樣的線索豈是一時能尋到的?朕現在少什麽,你不清楚嗎?”
楊平連忙磕頭:“奴才該死,隻是奴才以爲,這當務之急,應是尋個能工巧匠才是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