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嫁進雲潛質子府不過數月時間,雲潛質子府已經與原來完全不同,這些變化被衆人看在眼裏,早有人心中焦急。
夏侯永離是整個質子府中最沒用的質子,分到的院落也是最差的。依他的身份,本不應該住那樣的院落,但因着被衆質子排擠,他的總管又是那樣中正的人,哪裏争得過他人?
而如今,這個最倒黴、最沒用的質子不知走了什麽****運,娶了德陽公主,接着一步登天,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,都快趕上質子府中最爲風光的涪陵公子了。
這些質子都是被棄的人,長時間生活在被幽禁的環境中,再是龍鳳血脈也已經被這裏的平凡與漠然消磨殆盡,變得狹隘自私,與市井小民一般無二。
他們本就見不得别人的好,何況這個變好的人還是他們最爲瞧不起的傻子。
因此,當薛白風一大早踏進質子總府時,便有好事之人上前,有意無意的打探着,以爲薛白風是來質問德陽公主虐待宮娥之事的。
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,薛白風來到雲潛質子的院門前,中規中矩的送上拜帖,請求入内,且言語間頗爲客氣,怎麽看都不像來問罪的。
衆人心中微驚,難不成德陽公主還受寵?
還是說,德陽公主終于認識到雲潛質子的無能,打算與當今聖上重修舊好?
各種猜測紛雲,誰都不知這是怎麽回事。
德陽接到薛白風送來的拜帖,隻淡淡的掃了一眼,便遞給錢五,淡淡地道:“錢五,你去問問他來做什麽,若是本夫人交待的事都辦妥了,就請他進來,若是沒有辦妥,就請他打道回府。”
錢五笑眯眯的接過拜帖,嘴裏說道:“好咧,夫人放心,小的一定把這事兒辦得妥妥當當!”
雪菱艱難的咽了口唾沫,昨天是她在門外攔的薛白風,本來今天也應該由她出面才是,但公主卻将她換成了錢五,隻能說明一點,想進門也是可以的,但德陽公主的威嚴不能墜了,何況質子總府内到處流傳公主虐待宮娥之事,由錢五出面更好些,畢竟那兩個宮娥是由錢五帶下去處置的。
公主這是故意将“虐待宮娥的人”送到薛白風面前哪!
今天薛白風不把這事處理妥當了,公主還真不會讓他進門!
不由的,雪菱爲薛白風感到悲哀,這趟差事越來越艱難了。
堂堂内閣大學士豈是傻的,在看到錢五的第一眼,薛白風的額頭便挂滿了黑線。
這事兒他本想裝聾作啞就罷了,可德陽公主非逼他表态,他是朝廷的内閣大學士,他一旦表态,就代表了朝廷的态度。
德陽公主在家逞威風、仗勢欺人也就罷了,還非得讓他站到她一邊兒說道幾句,這實在令他很是無奈。
“喲,這不是薛大人嗎?今兒刮的什麽風啊,居然把您給刮來了!”錢五熱情洋溢的小跑着上前,點頭哈腰的作揖,神情頗有幾分油滑勢力之感,典型的精明管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