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夏侯永離剛剛放下筆,那邊兒小洛便進來請示,說是那兩個宮娥身子不适,是否請郎中看上一眼。
小洛說這番話時,眼睛盯着德陽,頗有幾分小心翼翼的味道。
也難怪他會膽怯,這位主子的手段不僅淩厲,用的法子還很惡心,那兩個宮娥昏死過去的時候,滿臉滿身都是臭不可聞的屎尿,也唯有錢五那樣心狠手辣的人,對兩個嬌弱哭求的宮娥視若無睹,以雲潛質子府裏的人,沒誰能忍着惡心做出這等子事。
此時小洛說請郎中爲宮娥看病,也是爲了自家主子着想,再怎麽說這兩個宮娥都是宮裏出來的,如今在質子府裏被整成這樣,萬一被傳出去,還不知道上頭會怎樣呢。
德陽聽了小洛的禀報,若無其事的斜睨了夏侯永離一眼,見他懵懂無知,并不回話,便開口問道:“那二人怎麽了?”
小洛輕咳一聲,尴尬的道:“那二人連膽汁都吐出來了,如今才剛剛清洗幹淨,正躺在恭房外的地上,看那樣子,似乎有些不妥。”
他說得很含蓄,實際上已經很是不妥,或者說,奄奄一息了。
錢五的确心狠手辣,手段狠厲無情,看着他對那兩個宮娥的逼迫,連莫歸都渾身冒冷汗,兩個宮娥還指望着侍奉他一番,便逃過這個懲罰,誰知他根本不吃那一套,打了兩盆大糞放在宮娥面前,見兩人不吃,他直接掐着脖子就往那兩個宮娥口鼻中抹,兩個宮娥頓時哇哇大吐,鼻涕眼淚橫流,跪在地上求他救命,誰知他一腳一個的踹進了糞池中,也不怕髒,将兩盆大糞兜頭倒下,直接将二人薰暈了過去。
大總管莫清風看不下去,直接掩鼻離去,莫歸也渾身發涼的轉身就走。
這父子二人如今與小洛一樣,對德陽是又敬又怕。
逼人如狗一樣****,可不是誰都能幹出來的,錢五雖手段雷霆,但下這道命令的,卻是德陽。
德陽恍然大悟,随即蹙眉道:“不過是受了些罪,也值得請郎中?把她們扔遠點兒,别薰着公子。你囑咐她們多曬曬太陽,再洗得幹淨利落後,才能回院子,莫把這院子染髒了。”
小洛嘴角一抽,這是要那兩個宮娥出了雲潛質子府,在總府裏丢臉啊,讓整個質子府的各府各院都知道,這二人吃過屎……
“是!”小洛本以爲德陽會顧及皇帝的臉面,沒想到她居然做得那般絕決。
夏侯永離默然無語,仿佛渾不在意,但小洛臉上的神情卻一絲不差的落到他眼中,令他微微有些感慨,他們這幾人跟在自己身邊,福沒享到,罪和委屈倒是受了不少。
德陽這番作爲,令他們很是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