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陽與涪陵夫人坐于後花園中,聞着滿院的芬芳,磕着瓜子聊天。
“多謝你送來的這些小玩意,我都很喜歡,隻是沒有什麽值錢的物什回報。”涪陵夫人喝了口茶,笑眯眯地道,“不若送你些涪陵國裏特有的荊桃,香甜的緊,你和夏侯公子定會喜歡。”
她說着話,旁邊的丫頭立刻捧過來一個精緻的小籃兒,裏邊裝着剛剛沁過水的荊桃,紅彤彤、圓潤潤的如朱如玉,非常誘人。
德陽将手中的瓜子放下,順手接過,放在桌旁,含笑道:“這倒是好東西,隻是我随手買來幾樣不值錢的物什,換了你這一籃子荊桃,倒是賺大發了。”
涪陵夫人抿唇淺笑,姣好的眉目中透着幾分柔弱,見德陽這般說,便笑着回答:“你若滿意,我便放心了,就怕你虧了呢。”
德陽淺笑,涪陵夫人是個有趣的妙人,說出的話讓人聽着頗爲舒心,且帶着幾分親近與玩笑的意思,無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。
“我就喜歡到這裏陪你聊天,每次都賺個仰翻。”德陽笑眯眯地說道,“如那幾件小物什,可值不得什麽錢,送給你,轉眼間就換了這一籃子荊桃,我心裏正樂着呢。”
她話音未落,涪陵夫人笑起來,不僅她在笑,連她的丫鬟們都在笑,這位主子可是宮裏赫赫有名的德陽公主,可眼下哪裏有公主的架子?如此平易近人,與自家主子說笑,實屬難得!
待笑過之後,德陽打量着涪陵夫人的氣色,笑眯眯地開口:“經過這陣子的修養,似乎好了些。”
涪陵夫人歎了口氣,感激的看向德陽,緩緩的說道:“說到這賺與虧,我與你相識,才是真正賺了。若無你送來的藥方子,我哪裏能調養的這般好?僅是那藥方,便是無價之寶了!”
德陽謙虛搖頭:“不過是個宮裏調理的方子,實算不得什麽。隻是看着你也不是那等天生體弱的,身子骨怎麽這般虛呢?”
涪陵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立刻笑着接話道:“夏侯夫人您有所不知,我家夫人初來此地水土不服,接連生了幾場大病,如今雖說适應了些,但每年換季之時仍會病上一場,原本康健的身子便這麽慢慢被磨空了。”
涪陵夫人原本溫婉的笑意微僵,她頗有幾分惱怒的看向大丫鬟,也不言語。
大丫鬟本是與德陽說話,見到自家夫人的眼神,頓時噤了聲,神色間有些惴惴不安。
德陽是何人?豈會看不出涪陵夫人的不悅,此時見大丫鬟神色慌亂,便笑道:“也難爲你如此了,能與夫君同甘共苦的雖有,卻也不多,可見你對涪陵公子情比金堅,心意堪照日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