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水患畢竟關系到天下蒼生,公主本性純善,想必不會置之不理吧?”薛白風尴尬的揉了下鼻尖,幽幽地道。
“呵呵,子華啊,你想打感情牌的話,恐怕要失算了。”蔣勳搖頭歎息,“天下蒼生如今已不姓東方,公主何必管秦家的江山?”
薛白風苦惱的揉揉太陽穴,有些黔驢技窮,最終,隻得無奈的一攤手,搖頭道:“陛下的确給下官出了個難題。”
蔣勳手捋着雪折的胡須,笑得高深莫測。
薛白風是何等人?看到他這個樣子,豈會不知這老頭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?
“閣老,子華如今真的是焦頭爛額了,陛下有令,若是三天内找不到合适人選,下官這項上人頭怕是不保啊!還望閣老指點一二,賞子華一條生路吧。”薛白風正色起身,恭敬的沖着蔣勳一揖到底。
蔣勳依然不緊不慢的捋着自己的胡須,笑眯眯的看着薛白風向他作揖,半晌才道:“子華啊,你如今年紀輕輕就居廟堂高位,可否有虛浮之感?”
薛白風立刻歎道:“閣老所言極是,凡朝堂之上,都是老前輩,晚輩站在那兒,整日裏戰戰兢兢,實在不好過啊!”
蔣勳看着薛白風,見他面色真誠,确實不是得意之色,這才滿意的點點頭,聲音一正,沉聲道:“你既然知曉,就應明白,這于你而言,便是殊榮!這件事,你不應該接下。”
薛白風再歎一聲,恭謹的道:“閣老教訓的是,晚輩心思浮動,沾沾自喜,才招惹今日之禍,亦是自找的。”
蔣勳歎了口氣,再看向街道,淡淡地道:“德陽是老夫最得意的門生,落得今日這番田地,亦是因年少輕狂。然,年輕人,自有一番銳利。隻有吃了苦,才知曉利害關系啊。不過德陽比你強些,因此你今日才會有求于她,隻是你莫忘她今日之恩便是。還有,便是莫記恨老夫的訓誡,年紀大了,總是牢騷滿腹啊!”
薛白風立于蔣勳身邊,苦笑道:“聽君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。閣老肺腑之言,子華豈敢不識好歹?您放心,子華雖愚鈍,是非對錯還是分得清的。”
二人在樓上說着話,樓下永熙道上已經炸開了鍋。
原來王大小姐被莫歸釘在了地上後,王大小姐氣炸了肺,指着德陽破口大罵:“東方青凰,你算個什麽東西?還當自己是公主不成?你現在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質子夫人,還敢對本小姐如此猖狂?你對本小姐出手,那就是辱沒朝廷命官之女,你以爲皇帝陛下還會如原來那般珍惜你、寵愛你嗎?告訴你,全天下都知道,你就是個賣國求榮的賤人,皇帝陛下棄如蔽履,若非你原是個公主,現在早已推出午門斬首,還輪到你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揚威?”
雪菱氣得渾身打顫,上前就要撕王大小姐的嘴,她也不是沒教養的,隻是對方太沒教養,讓她失了分寸。
但她失了分寸,德陽卻沒有,再怎麽說,王大小姐都是朝廷命女,她打得,雪菱打不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