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提便罷,一提起此事,雪菱一肚子火,但又不願在主子面前提白錦庭對主子不敬的言語,便含糊的道:“嗯,是啊,開了藥方就走了。”
德陽略有些虛弱的淺笑道:“看來紫蘿還是有幾分手段的,那樣的人也能被她搜羅來。”
雪菱垂眸不語,臉上不自禁的流出一抹不屑與憤然。
德陽盯着她的模樣不由笑道:“收了多少診金?”
雪菱怔了下,半晌才悶悶的回答:“五百兩。”
德陽挑眉:“你全給他了?”
“當然不是!”雪菱立刻回答,随即将讨價還價之事說與德陽聽。
德陽笑意漸濃:“你這小丫頭倒是會替你主子我臉上貼金。”
雪菱歎了口氣:“主子到現在不曾動嫁妝,不就是存了這個心思嗎?”
德陽搖頭,悠哉回答:“那些嫁妝钿軟本就是我大凰朝的東西,被秦子月強擄去罷了,他給本夫人,便是還回來的,本夫人用的心安理得,又怎會迂腐到那種地步?”
雪菱聽得目瞪口呆,但想了想,似乎又有那麽一絲道理。
“雪菱,一會兒你去購置些尋常過活的物什,尤其是柴米油鹽,咱們得在這裏正經過日子的。”德陽頓了下,又道,“公子太瘦弱,也得補一補。”
雪菱愣愣的道:“夫人,你那嫁妝這麽用的話,很快就得坐吃山空。”
德陽笑了笑:“本夫人又不是沒手藝,等身子大好了,就做些繡活,左右餓不着就是。”
雪菱的目光再次黯淡,堂堂一國公主,竟落魄得靠繡品糊口。
何況德陽公主的繡品,曾是千金難求之物!
“對了,咱們還新到了兩個宮女吧?讓她們好好打掃恭房,你時不時的去看着,敢作亂就打,打到服爲止。”德陽還不忘秦子月賜給夏侯永離的宮女,特意囑咐道。
當交待好諸項事宜後,德陽才重新躺下。
西廂房中,聽到莫清風的禀報,夏侯永離有些發怔。
雪菱那丫頭看上去挺忠心的,主子病重,她豈能如此兒戲?
“她……怎樣了?”半晌,夏侯永離才開口發問。
莫清風頓了下,便回答道:“據雪菱說,已經退熱了,應是好些了。”
正在此時,就見小洛從外走進來,恭敬的道:“主子,白公子到了。”
夏侯永離如釋重負的點頭站起:“快請!”
莫清風會意,連忙打開密室,夏侯永離先行進去,他則站在旁邊等着白錦風。
不消片刻,莫歸帶白錦風進來,小洛走在最後。
白錦風長身玉立,一身書生打扮,面如冠玉,俊俏非凡,舉手投足間皆透着一股大族氣派,優雅清貴。
進了密室,白錦風撩袍跪地,雙手抱拳,沉聲道:“屬下白錦風見過太子殿下!”
夏侯永離含笑上前,雙手将其攙起,熱情的道:“錦風不必多禮,你我相識多年,已親如兄弟,何需如此見外?”
夏侯永離這一扶用了内力,白錦風便不再堅持,順勢站起來,但神情依然恭謹:“不知太子殿下召屬下前來,有何要事?”